容清纾二话不说,便将肉串塞进了风迁宿嘴里,堵住了他的话,“怎么样,是不是又鲜又嫩,火候正好。”
风迁宿掩下眸中的万千情绪,凝望着容清纾那抹粲然的笑意,微微颔首,“嗯。”
“可惜藿蓝在流染居,不然,她就能学到迁宿这一手绝活,我以后就有口福了。”
风迁宿期待地望向容清纾,“若是清儿喜欢,我以后可以……”
容清纾压低了声音,又掩着唇,似乎生怕被别人听见,“迁宿,这话可不能再说了,我才不想被你将来的夫人记恨。”
风迁宿微微愣神,又坦然自若地笑道:“难得见到清儿害怕。”
“那是,脂粉战场可比那些明枪暗箭可怕多了。”
容清纾此言一出,引得二人连连发笑。
容吟蓁一过来,便忍不住打趣道:“你们聊什么呢,这么起劲,肉糊了都没发现。”
听了容吟蓁的话后,容清纾这才发现,自己周围都萦绕着一股烤焦的味道,立即手忙脚乱地去灭火,“迁宿,快快快,将肉拿走!”
风迁宿也后知后觉,来不及懊悔自责,便去补救,“清儿,小心烫,我来就好了。”
这场闹剧除了损失了不少肉,还引得众人连连打趣。
容清纾生怕众人再乱开玩笑,赶忙拉着容吟蓁去了角落处的烤架。
容吟蓁突然靠在容清纾耳畔,压低声音说道:“清纾,上次游湖之事出了些意外,明日黎王殿下会在府中设宴,一为代任姑娘向众人赔罪,一为与众人赏菊。”
“吟蓁姐姐要去赴宴?”
她对于这些宴会,并无什么兴趣,一般能推就推了。
“嗯。”容吟蓁郑重地点头,咬了咬唇后,看向容清纾,“清纾能不能陪我去?”
容吟蓁的手是握着容清纾的,此刻她手心已经出了一层冷汗,容清纾难得见她如此,于是不再犹豫,“好,我陪你。”
虽然她对御锦黎无甚好感,尤其是想起宋蹈后,更是反感。
第二日一大早,容吟蓁便穿戴整齐,来到了容清纾房里。
“诉琴,不就是一个赏菊宴而已,至于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?”容清纾已经被诉琴拾掇了小半个时辰,这身行头还没有弄好,她真的快坐不住了。
“姑娘是容家长房嫡女,无论何时都要艳压群芳。”
“若真的艳压群芳了,那该多招仇恨。”
“你离京多年,威名尚在,谁敢招惹你。”容吟蓁不禁揶揄道。
“随你们。”她对于她的姿容,还是有自知之明的,单单拿出来,确实有几分姿色,但绝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。
即便怎么打扮,都谈不上艳压群芳,这话形容容吟蓁还差不多。
不过她也无所谓,无论打扮得明艳动人,还是惨绝人寰,最终都要被一方绡云纱覆面。
容清纾浑浑噩噩让诉琴给她梳妆打扮后,又用了个早膳,终于被送上了马车。
“吟蓁姐姐,参加宴会什么的,实在太折腾人,下次我说什么都不陪你了。”容清纾捧着一本书,有气无力地倚靠在车厢上。
“算我欠清纾一个人情。”容吟蓁笑得极尽温柔恬淡,宛如三春融化的雪水。
“这么客气,吟蓁姐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?”容清纾一脸狐疑地看向她,从昨天晚上起,就觉得她不对劲了。
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容吟蓁冰凉的手,紧紧地抓着容清纾。
“那我倒是很期待。”究竟什么事,能让她如此紧张。
容吟蓁微微低头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姑娘,这方罗帕绣这个花样如何?”角落里的诉琴,拿着一个桃花花样给容清纾。
“诉琴,在马车上刺绣伤眼,回府再绣不迟。”容清纾看着诉琴微微泛红的眼睛,眉头一皱。
“姑娘说诉琴的时候,也不知羞。”
“我怎么了。”容清纾有些不解。
“姑娘现在手上还拿着书呢。”诉琴气鼓鼓地指着容清纾手上的那卷催眠术秘籍。
“现在没了。”容清纾一把将秘籍甩开。
“从未见过哪家的闺秀,像姑娘这般耍无赖。”
容清纾揉了揉诉琴的脑袋,“也没有哪家姑娘像我这样宽宏大度。”
“好了,你们都别争了,多大的人了,还跟小孩似的。”容吟蓁见两人叽叽喳喳,争论不休,不禁好笑。
“我没有及笄,本来就是小孩。”
“好,清纾还小。”
“本来就是。”容清纾也取过一张绣棚,在上面穿针走线。
须臾间,便有了图案的轮廓,看起来隐约是修直挺拔的青竹,“日后,我的罗帕就绣翠竹。奋发向上,虚心进取,多好呀。”
“姑娘,桃花夭夭,灼灼其华。奴婢觉得绣桃花挺好的,而且还能招来桃花朵朵,等姑娘及笄后,任姑娘挑选。”诉琴越想,越觉得有道理。
“皮痒了?信不信我教训你。”容清纾死死地瞪着诉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