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容姑娘,这绸缎不能解开,一旦她醒过来,势必闹得人仰马翻。到时候,就一发不可收拾了。”若非在意男女大防,太医令早就将容清纾一把拉开了。
“太医令,虽然陈姑娘此时神志不清,但若是将她束缚,反而会让她越发暴躁,于病情无益。只有让她情绪稳定下来,再行医治,情况才可能好转。”
两位太医没有出言反驳,因为他们很清楚,容清纾的做法是正确的。他们见这些人大吵大闹,也是为了省事才出此下策。
“清纾,要我帮你吗?”束缚住女子的绸缎很多,容清纾一时根本忙不过来,御棠华也不想在一旁干站着。
“等你将绸缎都解开后,便和任姑娘先出去,我待会会让她暂时醒过来,别吓着你们。”
醒来后,才能知道这癔症的严重程度。
“好。”御棠华也担心自己被吓到,到时候不但帮不上忙,还给容清纾添乱。
容清纾见她们都出去后,才关上房门,凝神为那女子把脉。
查探过脉搏后,容清纾的一颗心就要沉入谷底,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,诊治这癔症,她心中根本没底。
“容姑娘,怎么样?”
“我先看看她醒来后的表现。”容清纾用银针扎向女子的人中穴。
片刻功夫,女子的秀眉微蹙,艰难地掀开双眼,看到眼前陌生的容清纾后,一把抓起枕头砸向容清纾,“坏人!”
砸完枕头似乎还不解气,又将床榻上但凡能拿的东西,通通扔向容清纾,在床榻上空无一物后,瑟瑟缩缩地躲在床榻的角落。
容清纾不是受气包,对于那女子招呼过来的东西,自然不会傻乎乎地挨下,身形微微一闪,便轻而易举地躲开了。
而那两位太医却没有容清纾敏捷的身手,身上或多或少的,都带了一些伤。
虽然心中不忿,但也不至于跟一个病患计较,都不约而同地将这笔账算在容清纾头上。
不过他们也知晓轻重缓急,此刻自然不会随意发作。
“别怕,我不会伤害你,你看看,我把绑着你的绸缎都解开了。”容清纾捡起散落一地的绸缎给那女子看。
“别绑我……别绑我……”那女子看容清纾手中的绸缎,情绪突然变得激动。
“放心,我不会绑你的,你看,绸缎都扔了。”这还是容清纾头一回对人如此温柔,她自己都有些不适应了。
就连太医令和高太医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但那女子对此似乎极其受用,在容清纾一番温言软语安慰下,情绪逐渐缓和下来。
“你现在头脑是不是不舒服?”
女子戒备地看了一眼容清纾,犹豫再三,还是点了点头,“嗯。”
“悄悄告诉你,我会推拿哦。只要为你推拿一下,就不会不舒服了,你要试试吗?”
“嗯。”那女子小心翼翼地向容清纾挪去。
太医令和高太医差点惊掉下巴,他只见过她发病时像只母老虎一般,怎么到容清纾手上就变成小白兔了。
容清纾按照治疗癔症的穴道轻柔地给她推拿,不一会儿,女子便陷入了沉睡之中。
容清纾捡起地上的被褥,拍打干净后,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。
见两位太医欲言又止的模样,容清纾压低声音道:“出去说。”
“容姑娘,这套推拿法是否能治疗癔症?”
“容姑娘对陈姑娘的癔症有何高见?”
两位太医灰败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些许神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