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虽然能让人们趋之若鹜,但此事事关琛王,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。”万一他动怒,莫说话本售不出去,甚至会将书坊关门。
“先生莫非是忘了容清纾了?”说实话,从自己嘴里冒出自己的名字,还真有几分怪怪的。
“贤弟的意思是,在话本中,突出容二姑娘的无辜,然后借容家的势?”八斗先生眼睛一亮。
容家是天下第一世家,天下读书人无不对其推崇备至。若能好好利用这个机会,也许还能与容家结交。
“太傅府的地位也非同一般,先生也可加以利用。”这些年,周蔻深居简出,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,受不了他人的指指点点。
若是在话本中为她正名,太傅府自然也会推波助澜。
这样的话,受益者不仅有她,还有周蔻,即便有心人起疑,也不会直接怀疑到她头上。
“贤弟此计甚妙,愚兄佩服。”
“今日来得匆忙,只带了三千金,若先生还有需要,便去翰墨街的苏府。”
说话间,容清纾已然立好了字据,她出资,八斗先生出力,盈利五五分成。违约之人,须赔偿对方十万金。
容清纾在字据上签字、摁手印后,才将字据递给八斗先生。
“苏榕?想必这不是贤弟的真名罢。”八斗先生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容清纾。
“真也好,假也罢。总归苏榕确有其人,这张字据也不会无效。先生知道那么多,此刻想要反悔,为时晚矣。”容清纾看向八斗先生,笑得颇为阴险。
若说开始是利诱,现在就是威逼了。
“贤弟姓容。”八斗先生肯定道。
“若先生配合,最终自能名利双收,如若不然……”
“一切便仰仗贤弟了。”八斗先生自然明白容清纾的话外之音。
“从此刻起,在下与先生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。”容清纾喜滋滋地将其中一份字据收入袖袋中。
“明人不说暗话,那首诗作是何人所作?”苏榕身上哪有一丝文人雅士的气度。
“容家二公子。”
容清纾此言,让八斗先生更加确信她是容家人,脸上的笑意更甚。
天下的读书人,爱名重于利,他也不例外。
若能与声名赫赫的容家相交,即便是胸无点墨之人,也会被人尊为君子。他如今也算小有名气,若能成为容家的座上之宾,他这辈子也就再无遗憾了。
“延梵公子之才,果然名不虚传。愚兄若是不负贤弟之托,可否将我引见给延梵公子?”当然,他更想见的还是容千衡,不过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。
“那先生可别让在下失望。”若是八斗先生是可信之人,事成之后,她自然不会亏待他。
“这是自然。”
“天色已晚,城内就要戒严,在下便告辞了。”
容清纾走出品雅书坊,一入深巷,容澄便飘然落在她面前。
“情况如何?”
“黎王在荒宅见了一个蒙面的男人,我没敢离得太近,没听清谈话的内容。不过,那男人的佩刀我曾经见过,像是出自韶国皇室。”
“韶国皇室?御锦黎还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。”若往小了说,是交友不当;往大了说,便是通敌叛国。
“可还要追查下去?”若是顺藤摸瓜,说不准真能查到意想不到的结果。
“自然,送上门来的把柄,不用白不用。不过,尽力而为即可,别将自己搭进去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