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小将军被冤入狱后,那几个亲王都盯着那个位置,想把自己的人塞上去。故而,那些牛鬼蛇神们都蜂拥去神机营,与尹将军套近乎。但尹将军治军森严,严令禁止无关人员出入神机营,他们心生怨怼,便处处给尹将军使绊子。”
“他们眼红的,怕不止是神机营副将的位置。”御颜熠勾唇一笑,幽深的星眸里尽是凉薄。
“殿下,尹将军刚走,要不要属下追上去,提醒他提防那些人?”
“不必,本宫倒是要看看,他们能翻出什么风浪来。”
玄穹本要退下,又偷瞥了一眼御颜熠,见他并无异色,壮着胆子道:“属下还有一事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若非要事,便不必说了。”御颜熠揉了揉眉心,将批阅完的奏章整理好,起身准备离去。
玄穹见御颜熠兴致缺缺,再三思索,最终还是打消了要开口的念头,“属下告退。”
“何事?”御颜熠本要离开书房,回麒瑞轩安寝,不知为何,又鬼使神差地顿住脚步。
“林绘被黑衣人所伤,性命垂危,若非容姑娘赠药,他挺不过这一关。他醒来后,见到容姑娘的药瓶后,突然神情激动,一定要见容姑娘。属下稳定住他的情绪后,再三追问得知,容姑娘以前也赠过药给他,所以,他认得那个药瓶。”
“她未必愿意见林绘。”御颜熠平静无波的眸中,难得泛起阵阵涟漪。
“属下跟临林绘说了,容姑娘赠药不留名,便是不想让他报答。可他说,容姑娘落了一只岫玉猪在他那里,属下见那只岫玉猪与几年前殿下把玩的那只极其相似,所以,就自作主张将岫玉猪拿来了。”玄穹将那只小巧玲珑的淡黄岫玉猪自袖袋中取出。
若是殿下能将容姑娘丢失多年的东西寻回,说不准两人还能重归于好。
御颜熠见到那只岫玉猪后,眸光一滞,这是他在容清纾本命年生辰的赠礼,知道她的生肖是猪,他特意雕了一只岫玉猪。
“若是在意,便不会遗失,扔了吧。以后,若非必要,不必再提及她。”御颜熠若有似无发出一声轻叹后,扬长而去。
玄穹看着手中的岫玉猪,一时摸不着头脑,“为什么殿下会是这种反应,难道不应该是连夜跑过去献殷勤吗?”
“唉,不管了,殿下让扔了就扔了吧。只是,扔哪里比较好呢?”
正在玄穹左右为难时,御颜熠又折返回来了,“东西瞧着也能值几个钱,扔了倒也可惜,先放入库房吧。”御颜熠语气淡淡,与平常无异,自是神色却极其不自然。
玄穹暗暗松了口气,还好刚才没有扔,“是放入府中库房,还是殿下的私库?”
御颜熠冷冷地瞥了玄穹一眼后,再次扬长而去。
“你小子,真是缺根筋,若这岫玉猪不重要,殿下会特意折返回来交代你?当然是放进殿下的私库,这样才方便他睹物思人。”凇先生毫不留情地在玄穹的脑袋拍了一掌。
“可殿下明明放不下容姑娘,为什么不借这个机会和她冰释前嫌?还不准再提及容姑娘,这岂不是要彻底放下她。”
“说你缺根筋你就真傻了?殿下又没说,无论如何都不准提及容姑娘。反正你记住了,无论大事小事,只要关乎容姑娘,你都要事无巨细地禀告殿下。”凇先生一副过来人的模样。
“凇先生,你不是不喜欢容姑娘?”怎么现在巴不得殿下与容姑娘在一起。
“若殿下放得下,我至于想方设法地撮合他们?”说实话,他真的不喜欢容清纾,但他今日送药时,发现御颜熠看着容清纾的画像吐血了,他才明白御颜熠是真栽在她手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