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算时辰,那人也快出现了,妹妹跟我来,不过,一定要记得屏气凝神,以免惊动他们。”
容清纾犹豫再三,终究还是点了点头,毕竟他也是容延梵叫来的。虽然瞧着实在不怎么靠谱,但看在容延梵的面子上,姑且信他一次也无妨。
尹逐逍带着容清纾,小心翼翼地绕到杂草丛生的宫殿后方,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两个暗卫,又将人藏严实后,畅通无阻地从宫墙翻进殿中。
而后,趁宋蹈不备之时,轻车熟路地和容清纾跳进殿中井亭的枯井。
“我之前已经观察过了,这枯井是绝佳的藏身之处。只是太过脏污,妹妹暂且将就一二。”担心惊动外面的人,尹逐逍的声音极其低细,不过,也足够让容清纾听到。
“无妨。”这枯井中一片昏暗,正所谓眼不见为净,况且,她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,没有那么娇贵。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尹逐逍这才放下一颗心,不然让容清纾受了一点半点的委屈,他可没办法向那位交代。
枯井中的两人屏气凝神,竖起耳朵静听着外面的声音响动。
而不住地游廊中来回踱步的宋蹈,则和他们恰恰相反,简直可以说是是心急如焚,“你家主子何时才过来,若是皇上传我问话,却找不到我,那我就完了。”
虽然说,宋泰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她,可终究抵不过皇命。
“主子该来之时,自会出现,宋姑娘急什么。”
“区区一个侍卫,竟敢如此对本姑娘说话,真是好大的胆子!”
宋蹈话音刚落,便传来御沐琛阴柔邪魅的声音,“若想成大事,须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定力。如今不过遇上这区区小事,宋姑娘便如此气急败坏,日后若成为黎王妃,还如何让人信服。”
容清纾听到御沐琛的声音,没有任何意外,自御颜熠回京以来,御沐琛便处处与他作对,若说这香料一事与他无关,除非天降红雨。
“上次我在黎王府指证夏霁后,他的罪名已然坐实,只等皇上将他问罪便是。琛王殿下何必大费周章地约我在此会面,万一事情败露,你我都没活路了。”
“宋姑娘怕是还不知道,昨夜御颜熠将京城搅得翻天覆地的,相关人等都已落网,若非本王及时出手,连纪娘都保不住。”
容清纾听到纪娘还在御沐琛手上,这才明白,为何御颜熠对合香一事,只字未提。
“什……什么?”宋蹈脸色一白,因为她背后有御沐琛,所以,行事从未假手于人,一旦查出来,她就真完了。
她还等着夏霁问罪罢官,再让兄长取而代之,只要他手握兵权,皇后对她也会有所改观,然后再顺理成章地成为黎王妃。
此时面对这个惊天噩耗,她如临冰窖,浑身都透着彻骨的寒凉。
御沐琛把玩着拇指处的扳指,“宋姑娘也别忧心,纪娘还在本王手上,只要宋姑娘配合,本王必保宋姑娘无虞。否则,呵呵……本王可无法保证宋姑娘还能安然走出这座宫殿。”
“你……”宋蹈深吸一口气,“明人不说暗话,这次又要我做什么?”
“很简单,只要你将所有的事,都推到容清纾头上,本王自会给你善后。”
“容清纾?无凭无据,会有人相信吗?”
“案件本身如何,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父皇如何裁决。据我所知,父皇对容家的敌意,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。”他倒是要看看,这次御颜熠是要保手足,还是保女人。
“好。”事到如今,她已经别无选择了。
“我记得,你今日似乎有容清纾起了争执。该如何做,应该不用我教你吧?”
“那我就按琛王殿下所言行事,还希望琛王殿下别过河拆桥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
容清纾又静听了许久,都再未听到外面有任何动静,也没有任何气息波动,猜想他们可能已经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