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太后娘娘配合,清纾自当竭力而为。”
“容丫头,你为老身诊病一事,可别声张出去,否则,又不知道惹出多少是非来。”
若是不对外声张,即便是没有医好,也无妨事。
“多谢太后娘娘。清纾回去准备准备,改日便为太后娘娘行针。”容清纾对于这位皇太后并不算了解,但今日相处之下,她有权势却不借此欺压他人,反倒能为人考虑,让人不得不对她升起由衷的敬意。
“老身被病痛折磨多年,如今也不急于这一时,倒是缺一个陪老身说话的可心人儿。若是容丫头有空暇,便多来慈宁宫走动走动,为老身解解闷。”
“为太后娘娘施针诊病是民女所擅之事,倒还算得心应手,至于聊天解闷,民女愚笨,不愿惹太后娘娘不悦。”她倒是有心与这位慈祥和蔼的皇太后相处,不过容千衡成婚后,她也许就要离开京城,不知何日才会回京。
若是她真有幸得了皇太后青眼,她一去不归,白白引得皇太后牵挂,便是她的罪过了。
洞若观火的皇太后闻言,含着慈祥的笑意看向容清纾,“容丫头想必是有难言之隐,才未说实话。”
“太后娘娘,清纾……”
一声尖锐嘹亮的鸭公嗓突然传来,将容清纾的话打断压下,“启禀太后娘娘,高太医求见!”
“转告他,老身暂无闲暇,改日再宣他谒见。”
还未等太监开口,焦急的高太医便顾不得失仪,扬声道:“太后娘娘,栖凤宫情况紧急,刻不容缓,微臣得知容姑娘在此,特意前来请容姑娘出手援助。”
不止是皇太后,就连容清纾也是一惊,昨日情势便有几分危急,也不见高太医如此失态焦虑。若非生死攸关,他定然不会如此。
“太后娘娘恕罪,清纾不能在此久留了。”
皇太后的笑意渐敛,一脸正色地注视着容清纾,“容丫头,栖凤宫那边是一滩浑水,太医院都以束手无策,你若掺和进去,怕是再难独善其身,你可想清楚了?”
“清纾虽非良善之人,却也不能坐视无辜之人丧命,否则,便与谋害她们的刽子手无异了。”虽然她一贯奉行明哲保身,不爱惹麻烦,但她若是力所能及,却袖手旁观,便空负一身医术了。
“容丫头,老身果然没看错你。你放心过去,若出了事,老身必定竭力护你周全。”皇太后郑重地拍了拍容清纾的肩膀。
“多谢太后娘娘!”这份难得的善意,无论是真心,还是假意,她都会铭记于心。
容清纾快步迈出养性斋后,声音也有几分急迫,“高太医,栖凤宫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,竟让你如此惊慌。”
高太医一开口,便是怒气冲冲,“昨日容姑娘特意叮嘱,那套针法需试验过后方可行针,可昨晚有个昏庸无能的值班太医,为了独占功劳,竟趁众人不在之时,不管不顾地给那几位姑娘下针。等到我等今日赶到之时,那几位姑娘已经气若悬丝,若非我用祖传的针法为她们吊住最后一口气,此时怕是魂归西天了。”
“事不宜迟,我们立即去栖凤宫。”容清纾面沉如水,此时此刻,她真想手刃那贪功害人的庸医,以泄心头之愤。
古御看着败局已定的棋盘,揉了揉眉心,吐了一口浊气,将棋子扔进棋盒中,再盖上棋盒,“大理寺的物证,是你换掉的?”
他虽算不得精明,却也不糊涂。
“本不愿如此,但还差一个人证在琛王府,儿臣只好退而求其次,派人去了一趟大理寺。”御颜熠端坐在罗汉榻上,微微垂首,眼睛虽投注在棋盘上,可一向炯炯有神的目光却有几分飘忽不定。
差一个人证?证人很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