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的,加上这个,这个,上菜吧。”
小伙计点了点头,便立即退了下去。
约莫过了盏茶功夫,小伙计便将一盘盘珍馐美馔鱼贯呈上。
“清纾,这家酒楼在京中很有名气,你尝尝味道如何?”
容清纾这才将蒙上的面纱揭下,拿起筷箸夹了一块香菇,“还不错。”
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,若非御棠华在这里坐着,她根本不必如此端着,早就大快朵颐了。
御棠华对于那些佳肴倒是不怎上心,反倒是一直盯着容清纾那张脸,再三确认过后,一脸的愤愤不平,“清纾,你知道吗,京中那些高门闺秀都在背后议论你,说你丑如无盐嫫母,无颜见人,回京后才总是戴着面纱。”
“只要不诋毁容家,她们爱怎么议论便怎么议论,反正我本就相貌平平。”
“和容吟蓁那种绝世美人想比,你确实是逊色几分,可你只要稍稍捣拾捣拾,凭你这姿色,妥妥的压下她们。”
“我懒,没那闲工夫。况且,平平凡凡,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“你就不担心日后找不到夫家?”
容清纾没有一时片刻的犹豫,“不想。”
“为何?”
“不想被规矩束缚。”
“唉,我的处境和你恰恰相反,我如今是被重重规矩的枷锁束缚,成婚后,也许能得以喘息。只可惜,身为公主,想要觅得良配,何其艰难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为防外戚干政,我朝驸马不得入仕,尚公主无异于自毁前程。”
经御棠华这么一说,容清纾似乎想起来,是有这么一条规矩。
好像后面还有一条,驸马父亲若有官职,成婚后便会升官加爵,然后即刻致仕。
在二人你言我语中,和谐的用完了午膳。
“清纾,其实我今天特意拦下你的马车,是想邀你一起去听戏的,你可一定要去看看。”要不是因为容清纾没有用午膳,也不会错过前几场戏。
不过,前几场是铺垫推进,错过倒也不妨事,真正的重头戏可还没有开幕。
“可我还有几本医书没有看完。”看戏是贵人们娱乐消遣的,她对此,实在是兴致缺缺。
“这部戏可是为你正名的,你若是不看,实在枉费八斗先生的一番心血。你不知道,我一大早便让人去定了位置,否则现在可挤不进去。”
“八斗先生?”效率竟如此之快,她还以为至少到明日,众人才会蜂拥去梨园看戏。
“当然,除却八斗先生,还有何人的话本子能瞬间风靡京城,引得众人如此追捧。”
“如此说来,我确实要去一趟梨园才是。”她如此大手笔地促成此事,若是不看看成效,也是枉费了自己的心血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
等御棠华和容清纾赶到梨园之时,此处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潮围的水泄不通。
御棠华素来是个风风火火的人,二话不说,直接亮出自己的公主身份。
借着御棠华的光,容清纾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内场,将舞台上的角儿看得一清二楚。
御棠华入座后,左顾右盼,看到一个机灵的仆从后,立即向那人招了招手,“你给她讲讲这出戏。”
容清纾嘴角一抽,这话本子里的故事,大都是她亲身经历,添油加醋之处又是她授意,还需要别人给她讲解么?
当然需要,因为眼下她才知晓这出戏,于是乎,容清纾极为好奇地注视着那仆从。
“姑娘,这出戏叫《错鸳情》,讲的是前朝一位皇子与相府寇姑娘痴心相恋,惹得贵妃大为不快,狠心棒打鸳鸯,害得相府千金终身难以有孕。恶毒贵妃担心皇子得知此事后母子反目,便将此事嫁祸给书香世家的卿姑娘,害得善良大度的卿姑娘被逐出家门……”那仆从说着说着,眼泪便夺眶而出。虽然一直在用衣袖擦,却是越擦越多。
恰巧,这出戏正好唱到卿姑娘被逐出家门,在相府门前徘徊不定,“寇姐姐实在可怜,子嗣缘薄,一旦得知真相,必然痛不欲生,与其让她记恨心爱之人,还不如让我含冤忍垢……”
“卿姑娘被逐出家门了,呜呜……”
这时,不知是谁带头一哭,台下之人也都哭得稀里哗啦。
“太扯了。”容清纾嘴角一抽,她让八斗先生添油加醋,压根没想到他能这么瞎扯。
这时,众人的哭声突然一停,都愤愤不平地瞪着容清纾,“把这个挑事的轰出去!”
还没等那些人动手,容清纾的手腕便被人一抓,被带着往后院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