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公子一人怕是照料不来两位姑娘,故而,安晏斗胆毛遂自荐。”虽是对容延梵说话,可周安晏的眸子一直没有从容吟蓁身上移开。
风迁宿干咳了几下,暗暗看了一眼容清纾,“我与周公子不谋而合。”
容千衡向容延梵微微挑眉,柔情脉脉地看向云柒珑,“我先送珑儿去休息,你们自便。”
容千衡背着云柒珑离开后,容清纾觉得气氛越发微妙,朝容延梵使了个眼色。
容延梵见容清纾确实无事,才蹲在容吟蓁身旁开口道:“清纾,我先背吟蓁去禅房休息,你在此稍候片刻。”
“多谢三哥。”
周安晏见容吟蓁被容延梵背起,虽有失落,但还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。
“诉琴,扶着我。”容清纾有些艰难开口。
容清纾靠在诉琴身上休息了一会后,又艰难地挺起身板,“麻烦小师父为我们引路。”
这里是普世寺的正门,人来人往,她与风迁宿已然取消婚约,便要注意礼节举止,以免引人非议。
“施主请随小僧来。”小沙弥弓着身子引路。
容清纾体力恢复二三,便不再借着诉琴的力气。
诉琴深知容清纾的脾性,也未开口劝说。
而风迁宿自始至终也只是缄默不言地看着容清纾,她走后,就默默地跟在她身后。
一路上,容清纾只觉头重脚轻,走路似乎踩在棉花上。
不过还好,大概过了盏茶功夫后,容延梵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,二话不说,便将容清纾背了起来,“可是那些药有问题,吃过药后,身子反是大不如前。”
“三哥,我无碍,挺过这段时间便好了。”等七日后,为凝碧荆莲浇灌最后一次后,它便能绽放了。
对于容清纾,容延梵始终是无可奈何的,“你的事,我们不会插手,但你也不要让大家担心。”
“三哥放心,我心里有数……”一阵困意袭来,容清纾只觉眼皮重有千钧,不一会儿,便睡了过去。
也不知睡了多久,仍在梦境中的容清纾被直打鼓的肚皮搅得极不安稳,只得不情不愿地掀开眼皮。
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后,理智也渐渐回笼,扫视了一圈朴素无华的房间后,扬声唤道:“诉琴。”
“姑娘醒了,沁琥,快去把刚热好的斋饭端来。”诉琴听到容清纾的声音后,立即赶来为她更衣。
“我睡了多久?哥哥他们是不是担心了?”
“姑娘大概睡了一个时辰,三公子没有将此事告诉大公子,也让大家不要声张,姑娘不必担心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容清纾放下一颗心后,便拿起筷子去品味这足以和山珍海味媲美的斋饭。
要知道,她已经被药膳折磨了一个多月,如今面前这些普普通通的斋饭,对她而言,简直是人间美味。
“姑娘,今日普世寺香客众多,厨房暂时忙不过来,没来得及给你做药膳,如今只能将就一下了。不过姑娘不必担心,今晚便能用药膳了。”
果然还是逃不掉药膳的折磨,“那熬药了吗?”她这副身子,药还是必须要喝的。
“自然不会少了你的药,趁热喝吧。”容延梵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容清纾喝药,向来是一口饮尽,这次也不例外。
只是,容清纾喝完药后,正准备出去散步消消食,畅快的心情在听到容延梵的话后,瞬间烟消云散。
只听他含笑道:“大家都去藏经阁请慧明大师批命了,清纾也随我一起过去吧。”
容清纾弱弱地问道:“三哥,她就是个老神棍,我能不过去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