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虽毫发无损,但她能断定,御颜熠伤得绝对不轻,可正当她有所动作之际,御颜熠似是有所察觉,突然开口打断,“将我左袖袋里的锦囊拿出来。”
“你抱太紧了,我动不了。”御颜熠说话时,气息打在容清纾的耳根,一阵酥痒感席卷全身,脸颊也似有火烧。
我怕一松手,你便不见了踪迹。
这句话到御颜熠嘴边,终究没有说出口,只是将手松了几分。
容清纾轻而易举便拿到了锦囊,不用御颜熠开口,便打开了锦囊,取出里面的夜明珠后,光亮四溢,洞坑一下子亮如白昼。
她看了看下面,约摸还有十余丈便到了地面,这时,御颜熠一个旋身,踏着洞壁,由此借力,飘然落至大理石八卦图台上。
环绕在周围的是泛着幽幽绿光的、静止不动的浆水,除此之外,还有几具森森白骨,此处诡异至极,当真是令人毛骨悚然。
若非他们没有夜明珠,也许在多年后,也会成为此处的一副枯骨。
“你受伤了。”容清纾看到御颜熠嘴角渗出的血流,眼底的关心显而易见。
“无碍,小伤而已。”御颜熠缓缓放开容清纾,若无其事地拭去嘴角的血迹。
“那就好。”其实,她知道,御颜熠伤得不轻,只是有意瞒着她而已,但她也不拆穿。因为,她没带伤药,只有出去后,才能给他诊治。
“对了,你来的时候,可曾看到了迁宿?”
“如此关心风迁宿,莫非容家当真要与凛宫联姻?”御颜熠虽是一如既往的笑着,只是眼底却是波涛汹涌。
“容家与凛宫联姻,已成定局。”容清纾认真的点头。
毕竟,容千衡和云柒珑的婚期都定好了。
御颜熠将布满寒霜的俊脸撇开,“你这么关怀他,我怎能袖手旁观。”
“说话阴阳怪气的,难道你吃醋了?”容清纾一时忍俊不禁,眉眼弯弯,煞是好看。
“相貌平平、脾性跋扈、粗枝大叶、恶名远扬。风迁宿注重礼节,不一定瞧得上你。再者,你我非亲非故,我又为何要吃醋?”御颜熠给了容清纾一个白眼。
“身上有伤,不想着早些出去诊治,还有闲情与我调笑。”容清纾也回了御颜熠一个白眼。
御颜熠对于容清纾白眼熟视无睹,“若我命丧于此,也有你给我陪葬,我也算不枉此生。”
容清纾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御颜熠,“你还是那个顾念天下苍生的太子殿下么?”
御颜熠深深地凝视了容清纾,温煦的笑容渐渐荡漾开来。
容清纾被御颜熠这么一盯,只觉脸颊灼热得烫手,“你……你笑什么?”
御颜熠没有回答容清纾,只是浏览着四壁上奇怪的图文,极其肯定道:“这是前朝帝后陵墓,为防被盗,聚集天下高人设计陵墓,将精妙的奇门遁甲、八卦五行之术融于其中。若我猜得不错,绕过中央墓穴便能出去了。”
石壁上刻着的是前朝文字,而她,几年前偷偷潜入御颜熠在东溟的卧房,恰好见到前朝文字记载的典籍,便特意自学了前朝文字,“这是对误入此地的指引文字,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封闭的密室,但只要参悟了大理石台上的八卦图,便能找到机关,开启石门。”
参悟八卦图,她心有余而力不足,只能靠御颜熠了。
见御颜熠半蹲着摩挲八卦图,容清纾立即蹲在他身旁,举着夜明珠为他照明。
“太极生两仪,两仪生四象,四象生八卦。八卦衍万物,八卦定吉凶,吉凶生大业。这是残缺不全的后天八卦图,乾一、兑二、坤八、离三、巽五、震四、坎六,独缺生门艮七。”
“也就是说,只要补全了八卦图,便有脱身之法。”但容清纾却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。
“也许。”御颜熠缓缓拔下束发的白玉簪,三千鸦发如瀑泻下,御颜熠一向清冷幽深的眸子也平添了几分柔情。
微微勾起的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,若是直视那两个浅笑的梨涡,便会沦陷进去,无法自拔。
“可还满意?”御颜熠戏谑而问。
痴痴而笑的容清纾正要点头,又收敛那些失态放肆的神情,羞赧地移开视线。
暗道:男色误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