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颜熠看着似有满腔心事、一脸懊丧的容清纾,心中纵有千言万语,也只是无奈一笑道:“何止三月。”
何止……
难道在东溟之时,御颜熠便认识她,她竟毫无所知。
“颜熠,我现在就想知道,世间女子千千万,你为何独独挑中了我?”
她嚣张跋扈,与他母亲性格截然不同,或许是原因之一。
“时隔多年,我也记不清了。也许,那时候眼神不好,喜欢了那么多年,也就习惯了。”御颜熠见容清纾眸中的好奇几乎溢出来,非但没有给她解惑,反而起了逗弄的心思。
“不说就不说,我还不想知道呢。”容清纾闭上眼睛,打定主意不再搭理御颜熠。
别的男子,对待自己心仪的女子,那可都是甜言蜜语,怎么到御颜熠这里,就变成挖苦了。
唉,调教御颜熠,这条路不好走啊。
御颜熠深思熟虑后,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论仪态、才情、品性、容貌,你无一可观之处,实非良配。黎民百姓何其无辜,怎能被你无端祸害。既然我是心怀苍生之人,理应替天行道,代人受过,免得他人陷入苦海。”
“你得意什么,你自己还不是品行卑劣、笑里藏刀、反复无常、阴险狡诈、两面三刀,也就生了一副好皮囊。我都没觉得自己吃亏,你倒得了便宜还卖乖。”御颜熠真有将人气得气血翻涌的本事,就没见过他夸她。
“我如此不堪也能被你看上,不也说明你眼光……”御颜熠瞥向容清纾气鼓鼓的小脸后,止住了即将破口而出的话。
“唉!识人不清,追悔莫及。”当真是,一失足成千古恨。
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,御颜熠眸光微闪,缓缓开口道:“我们困在皇陵的这几日,只怕京城不太平。出去后,你在普世寺多住几日再回去。”
见容清纾没有开口,御颜熠又问道:“记住了吗?”
“相较于普世寺,我更想回府。”她可不愿被逼着求神问卜。
再则,御颜熠为了救她才身处不利之地,她又怎能袖手旁观,让他一人独自承担那些风风雨雨。
“京中动荡不安,他们会舍得让你离开普世寺?”
“唉,看来注定难逃一劫。”容清纾的脸拉得长长的。
“能让你头疼至斯,实属不易。”
“日日清汤寡水、不沾荤腥,还要沐浴佛音,我可受不了。”当然,这只是借口,她可不敢在御颜熠面前提求姻缘一事,不然御颜熠指不准又要怎么疯狂了。
“性情浮躁,也该好好修身养性。”
“就是想将我留在普世寺受苦,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。”容清纾打了个哈欠,睡意渐渐袭来。
“乖,睡觉。”御颜熠将骨节分明的玉手轻轻放在容清纾的眼睛上,挡住了夜明珠散发出的光亮。
容清纾挑了个最舒适睡姿,窝在御颜熠怀里,渐渐的,意识变得模糊,发出清浅绵长的呼吸声。
御颜熠看着卸下所有防备的容清纾,安稳踏实地睡在自己怀中,心底的满足感越发明显,眼中也流露出款款深深的情意。
“容清纾,有你的将来,想必,不再索然无味了。”玉手轻柔地抚摸她光滑细腻的面庞,将散乱的细碎青丝拨开,又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后,也心满意足地阖上双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