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尹逐逍兵临皇城之际,太子殿下身为储君,理应联合众将士平叛。”
“可如此紧要关头,太子却不见踪迹,此乃失责。”
“平定叛乱后,不思悔过,反而以借口搪塞陛下,混淆视听,此乃失德。”
“太子身为储君,与尹逐逍、陶衍等重臣私交甚密,此乃不轨。”
“尹逐逍等人狼子野心,却被太子视为左膀右臂,此乃失察。”
“太子册封仅仅一月,便劣迹斑斑,依微臣愚见,太子德不配位,难担储君之位。”右相愤怒难抑,由于情绪过于激动,说话时银灰的胡须也一翘一翘的。
左右相素来针锋相对,难得政见相合,所以右相下跪谏言后,朝中大半的文武大臣也不约而同地纷纷跪倒,除却几位皇子和以容尚书为首的中立官员。
可寥寥几位未跪谏的官员,也没有为御颜熠进言的打算。
古御帝君的面色逐渐变得阴沉。
“父皇,太子王兄回京为时不久,资历尚浅,行差踏错也是在所难免。况且,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,还请父皇息怒,不要废掉太子王兄,只需对太子王兄小惩大诫即可。”御沐琛别有深意地瞟了一眼御颜熠。
“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,即便琛王在意手足之情,也不能徇私枉法。何况此等谋反之罪,怎能随意饶恕。”左相也是神情激愤。
“右相所言,若是无凭无据,便是谋害当朝储君的重罪。不知,这罪名,右相可担得起?”御颜熠对于几人的一唱一和,便定下了他的罪名,仍然是一贯的从容淡然。
“黎王殿下。”右相轻声提醒御锦黎。
“父皇,这是儿臣在神机营搜出的密信,儿臣已再三对比,确是太子王兄的亲笔无疑。”御锦黎自怀中取出一沓书信,呈给龙椅下的小太监。
“韩忠,念!”古御帝君看完书信后,脸色一变,不耐烦地递给旁边的大太监。
“八月三日,逐逍,神机营操练繁重,望君珍重身体。”
“八月五日,闻逐逍威望深入人心,特修书恭贺。”
“八月六日,夏霁生性跳脱,不必拘泥身份,当罚则罚。”
……
“八月二十五日,逐逍,神机营可用兵马几何?”
韩忠将书信按照日期顺序,一封封朗声念完。
“八月二十五,正是尹逐逍起兵前一天,不知太子殿下询问兵马一事,是何用意?”左相阴阳怪气地问道。
“普天之下,能人异士何其之多,临摹笔迹者,更是多如牛毛。前朝名将谭吉战功赫赫,遭权奸妒忌,以莫须有的书信,诬陷他通敌叛国,最终,引得江山倾覆。”
御颜熠一顿,淡淡扫过众人,又颇为惋惜道:“如今盛世清平,未料,此等令人不齿之事,亦是层出不穷。”
“谭吉乃忠臣良将,而蒙大冤,太子殿下是否清白无辜,还未有定论,又岂能与谭吉相提并论。”左相冷冷一哼。
“即便笔迹能临摹,但上面的私印,太子又如何辩白?”
“太子莫要告诉众臣,有人盗取你的私印。”
“啪——”
“够了,都起来!”古御帝君怒意渐生,一掌重重地拍在盘旋着金龙的龙椅扶手上。
发出的巨响声,似乎给所有的大臣一记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