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容清纾已然入睡,想要说的话,似乎也没有说完,可这些话,对于御颜熠而言,已然足够。
御颜熠沉思过后,不由得自嘲而笑,“原来,一直以来,都是我多虑了,是我高估了风迁宿在你心中的地位。”
御颜熠静静地凝视着容清纾的睡颜,似乎要将她的容颜铭刻进心里。
在瞥见容清纾那破裂结痂的唇瓣后,懊悔不已的眸中,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波动。
“真是笨蛋,明知我失了神智,还傻乎乎地扑上来。”御颜熠看着睡得温驯的容清纾,轻柔至极地抚着她的唇瓣,俊颜上的梨涡越陷越深。
“罢了,先给你上药,否则,明日你又该怨我了。”御颜熠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后,在旁边的屉笼中取出一小盒玉露膏。
为了不惊醒入睡的容清纾,御颜熠手指蘸着晶莹透亮的药膏,给她红肿破裂的唇瓣上药时,特别的轻柔,格外的小心翼翼。
但是,在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,触碰到容清纾的唇瓣时,还是让她有所察觉。
原本以为会将容清纾惊醒,谁知,在御颜熠触碰到容清纾的一瞬,容清纾竟伸出手抓住了御颜熠的手,舌头舔了舔御颜熠的食指指尖,似乎觉得那味道不错,还津津有味地吸吮着那蘸着药膏的手指。
御颜熠被那突如其来的酥麻触感,震得浑身一僵,神情变得极为恍惚、不自然,就连呼吸也在一瞬变得急促。
御颜熠的清润的声音,多了几分隐忍,“容清纾,你还真是会撩拨人。”
容清纾将御颜熠指尖的药膏舔得干干净净后,吸吮着那毫无味道的手指,不禁皱了皱眉,一脸嫌弃地将御颜熠的手扔开。
容清纾吃完就扔开了他的手,御颜熠不气反笑,眼底里蓄满了温柔的宠溺。
如此折腾了好几次,御颜熠才堪堪为容清纾的唇瓣上好药。不过,也累得出了满头大汗,“真是只小馋猫,什么都吃,还好这药膏食了对人无害。”
就这样,御颜熠静静地凝望了容清纾许久许久,才狠下一颗心,别开了视线,轻声唤道:“玄寂。”
御颜熠话音刚落,如鬼魅一般的玄寂,便出现在了牢房门口,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“送她回容府。”
玄寂一脸的意外,“殿下,容姑娘千辛万苦才混入这天牢,您这就要送她回去?况且,容姑娘不是说,要留下来陪您吗?”
因为御沐琛和御锦黎折腾的那一出,这两人还没来得及好好温存温存,就这么把容清纾送走。
也不知尹逐逍造反一事,何时才能了结,那他们何时才能见面。
御颜熠冷冷地瞥了一眼玄寂,“玄寂,我让你护她周全,你却将她带来了此处。日后你再诓她来此,定不饶恕。”
玄寂倒吸了一口凉气,他做的小动作,还是被御颜熠看穿了,还好,御颜熠似乎没有动怒,不然,这次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。
“是。”
玄寂恭恭敬敬地用钥匙将牢房打开,垂首站在御颜熠身旁,生怕再被他挑出一丝错来。
但他见到御颜熠视若珍宝地抱起容清纾,准备将她交给自己时,立即诚惶诚恐地请示道:“殿下,属下和容姑娘男女有别,送容姑娘回府,怕是不妥。要不然,等容姑娘醒来后,属下再护送容姑娘回去,如何?”
玄寂话一出口,差点就要给自己扇一耳光,若是容清纾愿意回去,御颜熠也不必趁她睡着后,悄无声息地将她送回去。
玄寂见御颜熠似有犹豫之色,便猜到他似乎动摇了,于是不怕死地再接再厉道:“殿下,你看,容姑娘还死死地抓着你的衣角,那分明是舍不得您,若是将她送回去,她肯定要生殿下的气。”
“殿下历经千难万险,才让容姑娘放下往日的心结,若是因为此事,让容姑娘对您再敬而远之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御颜熠这一路走来,实在是不容易,如今有机会,玄寂私心里也想让容清纾和御颜熠二人多多相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