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能和颜熠能出生入死,对你,我却不能交心。”既然要拒绝,便不能拖泥带水,那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。
“清儿,‘风随杜宇,迁宿秉意',是我日日拉着你的手,在你耳畔呢喃。当初,你对我说出那句话时,我终于明白,人们口中的情难自抑,究竟是何滋味。我事事都能依你,唯独此事,我绝不让步。”风迁宿的话句句坚定,有一种毋庸置疑之意。
“你不退,我退!”容清纾咬着牙,绕过风迁宿准备离开。
当容清纾要跟他擦肩时,风迁宿猛然抓住她的手臂,“只要你不提及婚约一事,我便当它不存在,我也会传信给师父,让他不要再来容府议亲。若我日后以婚约胁迫你,必主动退婚。”
“我凭什么相信你?”若非走投无路,她也不想容家背上赖婚的骂名,继而影响兄弟姊妹的婚事。
“凭我想得到你的心。”
“第一,你不能插手我的私事;第二,时刻注意男女大防;第三,不得在人前提及婚约一事。”
虽然她和风迁宿有婚约在身,但这也只是京中偶有人提及而已,容府和风迁宿从未将此事公之于众。
他们究竟是否有婚约,外人根本不清楚,只要风迁宿不提,那确实能当做没有,也不会影响容府声名。
“我也有条件。”风迁宿的面容,染上些许喜色。
“说。”只要不过分,她便能答应。
“我只求你,别拒我于千里之外。就跟以前一样,心平气和地相处。”
容清纾权衡之下,还是决定答应他,“一言为定。”
“击掌为盟。”风迁宿徐徐走到容清纾面前,伸出手。
“啪——”
“啪——”
“啪——”
连击三次,三声清脆响亮的掌声,似乎都落在风迁宿的心尖上,每一声都能让他欣喜万分。
“清儿,我已向古御帝陈情,我仰慕千衡才学,便不在驿馆下榻,借住于容府。如今天色已晚,我们先回府吧。”风迁宿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。
“你既要回府,麻烦你转告我哥哥,不必等我用晚膳了。”容清纾戴上帷帽,向外走去。
“清儿,你答应过我的事,何时兑现。”风迁宿大步一迈,便追上了容清纾。
“我今日还有事,改日吧。”改日究竟是何日,谁说得清。
虽然一再拒绝,未免不近人情,但她既然无心,便不能给他希望。
她虽然重诺,但为了不让御颜熠多心,她也只能对风迁宿食言了。
“清儿有事,我岂能袖手旁观。”
“你还想去月舞楼看美人?”容清纾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。
风迁宿闻言,有些错愕,继而又若无其事道:“清儿,即便你屡屡拒绝于我,我也只会愈挫愈勇。”
“随你。”容清纾直接越过马车,宁愿辛苦一些,她也不愿再和风迁宿一同待在狭小的车厢里。
穿过几条曲曲绕绕的街巷,便到了美人含笑,对一个个恩客迎来送往的月舞楼。
“月舞楼美人风姿各异,才貌双绝。上次过来,还未真正一赏佳人,今日便好好见识一番吧。”容清纾见风迁宿犹豫不前,心中的不快,也逐渐消散。
风迁宿深吸一口气,视死如归地走向月舞楼。
“你莫不是被美人迷住了,吃饭都能走错地方。”容清纾见风迁宿被佳人牵引着,似乎浑身都不自在,忍不住噗嗤一笑。
“博清儿一笑,甚是不易。”风迁宿有些失态地从佳人丛中溜向容清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