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清纾也没有再跟谢临解释,一定不会抛下他什么的。日久见人心,只要她真心以待,久而久之,谢临终究不会再担惊受怕的,“谢临小鬼,等我换了身衣裳,带你出去转转。”
八斗先生那边的收益,是直接送去苏府的,她若非必要,她极少去拜访八斗先生,也不知如今话本的行情如何了。
如今闲来无事,正好过去看看,顺便商谈接下来的规划。
谢临眸子一亮,立即便叽叽喳喳地开口说道:“姐姐,我跟你说,现在的京城可热闹了,大家都在谈论琛王殿下和顾添香的风流韵事,说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,婉转动人。我来容府之前,还特意听了一出戏,想着到了容府后,就讲给姐姐解闷。”
“御沐琛和顾添香?这是怎么回事?”
她让八斗先生写的是御沐琛和周蔻求而不得的情爱往事,如今怎么演变成顾添香了,难不成八斗先生被人抢了生意?
这也不对啊,若是真有变故,八斗先生也会传信给她。
“就知道姐姐天天想着太子殿下,还不知道这些事。我将这些事情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了,听说琛王殿下不能人事了,所以,钱贵妃就将身怀六甲的顾添香接到了府上,好吃好喝地伺候着。如果顾添香能一举得子,说不准还能从侧妃爬上正妃之位。”
还真是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。
御沐琛不能人事,这么隐秘之事,居然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。不用说,容清纾也猜到这事有御颜熠和御锦黎的手笔。
想想这些事,还真是让人解气。
不过,如果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御沐琛和顾添香吸引了,那八斗先生的话本子,行情就不太乐观了,那她岂不是赚不到钱了。
容清纾哪里还顾得上换衣裳,赶紧向谢临打听清楚情况才是正事,“那御沐琛和周蔻呢?八斗先生的话本子没有写他们了?”
虽然当年的那场意外,她不是幕后指使之人,但多多少少也与她有关系,她是真的想借这个机会,帮周蔻走出子嗣艰难的阴影,也算宽慰自己看多年的不安与歉疚。
其实,如果不是因为周蔻太在意此事,讳疾忌医,又不太待见自己。她是真想去一趟太傅府,为周蔻诊脉,看看她的旧疾还能不能治愈。
谢临有些嫌弃地看着容清纾,活像说她没什么见识一般,“姐姐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什么穷乡僻壤过来的。八斗先生的话本子,早就没有写周姑娘和琛王殿下了。”
“姐姐也不想想,周姑娘那么的人美心善,就跟活菩萨似的。琛王殿下混迹于勾栏场所,将顾添香的肚子都搞大了,如今还将顾添香接入了府中。不说太傅府的百年清誉,就说御沐琛这样的负心汉,配得上周姑娘吗?”
“当然配不上,但若是八斗先生的话本子没有再为周蔻立言。她身为女子,子嗣艰难,日后婚嫁何其困难。”如今,她与周蔻处境相似,更能感同身受,可像御颜熠这般毫不在意子嗣之事的男子,世间又有几人。
“姐姐放心,八斗先生那本《错鸳情》的话本子,已经改为单独为周姑娘立传了。整个京城的人,都在为周姑娘打抱不平,听说,有好几户清白人家,都去太傅府提亲了。虽说家世远不及太傅府显赫,但都是参加来年春闱的举子,前途不可限量,周太傅对他们可满意了,还特意给八斗先生送去了重礼。”
容清纾却皱了皱眉头,“那周姑娘可点头了。”虽说她看不上御沐琛的为人,可周蔻对御沐琛的情意,却是实实在在的。想要放下,怕是不容易。
一说起这事,谢临便蔫吧了,“姐姐这问题问得还真是一针见血,也不知道为什么,无论是哪家的公子上门提亲,周姑娘都以一心向佛,无心婚嫁之事推拒了。渐渐的,便没什么人敢去太傅府议亲了。周姑娘这么好的人,难道真的要一生与青灯古佛为伴吗?”
容清纾遥望这太傅府的方向,长叹一声道:“她果真还是放不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