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颜熠见容清纾瘪着嘴,似乎不怎么开心,嫌弃地瞥了一眼后,才缓缓地吐出两个字,“望尘。”
容清纾见望尘喜滋滋地扑向御颜熠,也知道它有多嫌弃自己取的名字。不过也好,总算让这只小鸟有了满意的名字了。
“颜熠,以后我们就让他送信,怎么样?”不让,总是让玄寂大半夜还来回折腾,多过意不去啊。
“都听你的。”
望尘真的后悔了,它遇上的这是什么人。它好歹也是个空中霸主,就被这两个人暴殄天物,当做信鸽使。
二人又在皆宜园逛了逛,换了身衣服,容清纾再三央求,御颜熠得空了,再陪她去逛园子,得了他的保证后,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向皇宫行去。
赶到皇城之时,不早不晚,恰是皇城落锁之际。
容清纾下了马车后,看着那堪堪闭上的城门,忍不住道:“再晚一步,便进不了皇城了。颜熠,你是不是掐好时辰的。”
“你猜?”御颜熠只留下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,便再未开口,径直将容清纾带去了兰台。
因兰台皆是珍贵的典籍文献,为免走水,特意选址在背山临水的阴凉处,不仅风景优美如画,采光通风也无可挑剔。
因为宫门已经下钥,兰台之中除了守卫外,并无几人。
御颜熠带着容清纾,穿过层层书架,走进一间密室,“从陵寝中得来的古籍,大都藏在此处,但那些古籍都是前朝文字。前朝灭国已有八百余年,我朝识的前朝文字的臣子,屈指可数。”
“想让我给你干苦力,直说便是,何必诓我说有好戏看。”虽在抱怨,但她却随意挑了张长案落座,将奇形怪状的符号译成古御文字。
“确实有一出好戏,只是如今为时尚早,还未开幕。”御颜熠淡淡一笑,坐于容清纾对面,批阅堆积如山的奏章。
“时过境迁,如今的粮食产量远胜前朝,若能将古今的培植方式加以结合,或许能提高粮食产量。即便日后交战,也不必担心存粮不足。对于他国高产的玉蜀黍、甘薯,也能尝试着引进种植。”容清纾放下笔,盯着那些文字,若有所思。
“交战?为何会开战?”
“韶国国君吞并安澜后,便贪图享乐、不理朝政,摄政王独揽大权。只可惜摄政王无治世之才,实行苛政暴吏,王公大臣骄奢淫逸,黎民百姓怨声载道,韶国已有亡国之象。凛宫虽有心与韶国结盟,却也是狼子野心,一旦韶国局势不稳,随时会反扑一口。再加上,宫游檀和韩织欢大闹一场后,两国结盟之事,想必也是举棋不定了。至于古御……”
容清纾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,打着马虎眼,企图蒙混过关道:“前几天,听见几个文人议论各国局势,觉得挺有意思,便记下来了。只是,不知道他们说得对不对,就问问你的见解。”
“言辞犀利,一针见血,也不知是何等人物,改日我也去会会他。”御颜熠笑得意味深长。
“他们还要准备春闱,若是贸然拜访,影响他们发挥便不好了。”
御颜熠似乎想到了什么,“沈柯亭?”
容清纾完全没想到,自己随口一说,便将战火引到了沈柯亭身上。
虽然城门失火,但她也不能殃及到沈柯亭那条池鱼身上,不然,这多不厚道,因而连忙摆手解释道:“不是他,那些人,我都不认识,我都忘记他们的脸了。真的,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