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清纾冷声一笑,“俗话说,雁过留声,人过留名。若我真的下毒了,定然能留下蛛丝马迹。只要贵妃娘娘,能在我身上搜到一星半点的毒药,我甘愿认下这桩莫须有的罪名。”
御锦黎瞥见御棠华又要为容清纾出头,立即将御棠华打晕,命人将御棠华送回寝殿。
容清纾不置可否,甚至也是乐意的。
以前,御棠华虽然和钱贵妃偶有摩擦,但也算和平共处,从未撕破脸皮。
若是因为她,让御棠华彻底得罪了钱贵妃,她也会问心有愧。
钱贵妃见御锦黎将御棠华送走,越发的张狂跋扈,“御锦黎,别以为你示弱退让,我就会忘记,你当初是如何算计琛儿的。我告诉你,容清纾和你们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。”
这时,顾添香娇柔无力的声音,软绵绵地回荡在空中,许久,才传到钱贵妃耳边,“母妃……”
钱贵妃听到声音,立即转身向顾添香快步走去,看了看顾添香的腹部,又担忧地向高太医问道:“怎么样,有没有动胎气。”
“回禀贵妃娘娘,顾侧妃腹中的皇嗣,暂时没有大碍。”高太医顿了顿,又担忧地望了一眼容清纾,又望向大喜的钱贵妃,“不过,顾侧妃所中之毒,极为凶险。若是不尽快解毒,只怕会一尸两命。”
高太医本想说,容清纾医毒高超,定能为顾添香解毒。可转念一想,若是容清纾能解毒,岂不是更坐实她是下毒之人。
虽然他身为医者,应济世救人,可他见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,实在不忍这般有天资的容清纾,就这么折在她们手上,最终还是不得不将那番话咽了下去。
顾添香的双眼,立即溢出莹莹的清泪,配合着低柔婉转的啼哭声,让人无不心生怜悯之心,“母妃,容清纾蛇蝎心肠、阴险毒辣,为了赢得这场比试,也为了报复琛王殿下,便对香儿下毒,谋害陛下唯一的孙辈,殿下唯一的皇嗣。”
钱贵妃被顾添香这么一激,又是气势汹汹的,“事到如今,容清纾,你休想再狡辩!”
“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。无凭无据,我自是清白无辜的,又何须狡辩。”容清纾真想不明白,什么证据也没有,钱贵妃和顾添香,怎么就能这么冠冕堂皇地给她定罪。
御锦黎也十分难得地为容清纾开口,“贵妃娘娘,若是能在容清纾身上,搜到残余的毒粉,确实能证明是她下毒。反之,此事便不能轻易定论。否则,父皇下旨,让容清纾守擂,第一日便生出事端,怕是不好向父皇交代。”
“母妃,容清纾既然敢明目张胆,想必是早就将罪证处理掉了。即便搜身,也搜不出什么东西出来的。”
钱贵妃仍旧是剑拔弩张,“没错,谁不知你手段狠辣,心思缜密。既然敢当众下毒手,又怎会授人以柄。御锦黎,皇上命你掌管群英荟萃安危,如今出了事,你还不速速将容清纾缉拿归案,就不怕明日御史台的人,弹劾你渎职么?”
钱贵妃气势凌人,可容清纾也不是好惹的。她起初退让,只是不想当众将此事闹得太僵。
毕竟,她还想为了顺利嫁给御颜熠,博得一个柔嘉淑慎的贤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