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颜熠上午说,请风迁宿前来教导容清纾算学,风迁宿下午便过来了流染居,当真是没有丝毫的耽搁。
只不过,这时容清纾已经被那些数字折腾得几乎要半死不活,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。
已经躲到了药房捣鼓草药,给有转醒迹象的灵蛇尧碧准备药浴,也让自己休息一会。
风迁宿一来,容清纾生怕他提及算学一事,赶紧让他帮忙,“迁宿,你来得正好,帮我把架子上的那篓草药拿过来。”
风迁宿虽然帮忙,将那篓草药拿了过来,可神情却十分严肃,语气也非常威严郑重,俨然一副学堂先生的模样,“今日,我是你的夫子。我给你一刻钟,赶紧将这边收拾好,我们尽快开始算学的学习。”
容清纾被这样的风迁宿整得一愣,继而又哈哈大笑,“迁宿,你年纪轻轻的,我们又是好友,你和学堂的先生一样古板迂腐作甚。我听说,你昨晚醉酒后,甚是可爱,怎么今天就转性了呢。”
当然,风迁宿缠着宫襄宸叫爹的事,她自然略过不提,不然,风迁宿还不得尴尬死。
群英荟萃一时半会不会结束,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自然不能取笑得太厉害。
容清纾不说此事还好,一提到此事,风迁宿的面色更加肃然阴沉,“这几日,我是你夫子,你作为学生,需得尊敬师长,唤我一声夫子。”
容清纾将灵蛇尧碧放入药盆,细细地洗过手后,才老老实实地给风迁宿鞠了一个躬,“行,夫子。”叫就叫,她又不会少块肉。
风迁宿随意地略了一眼书上的内容后,瞥向跟过来的容清纾,“将这些无用的书都收走。”
“迁宿……”被风迁宿一瞪,容清纾立即改口,“夫子,这些可都是有关算学的书,怎会无用?夫子是不是在开玩笑?”
风迁宿仍旧是一脸正色,“任葭的算学,在整个京城,无人能出其右;而你,算学不过堪堪入门。她以己之长,攻你之短,你只有三日的准备时间,若你还从头开始,即便再有资质,也看不完这些书,最终只能惨败在她手上。”
风迁宿这么一分析,容清纾不得不承认,她做的这些,确实是无用之功,甚至还有些浪费时间,“听夫子之言,莫非有速成之法?”
若非如此,风迁宿也不会让她将这些算学的书,都给撤走。
风迁宿双目炯炯有神,看着极为骄傲得意,“无论学什么,都不是一朝一夕之事,不可能一蹴而就。但你应该不是蠢笨之人,用了我教你的法子,应付与任葭的比试,也是绰绰有余了。”
虽然容清纾被风迁宿损了又损,但她十分殷勤地将风迁宿提来的书箱打开,一一将里面的墨宝摆好。
乖巧地给风迁宿研好墨后,双手将狼毫笔奉上,“不知夫子有何绝妙之法,还请不吝赐教,学生必定用心进学,不让夫子失望。”
“我打听过,任葭颇有造诣心得的是《数术记遗》,其中有十四种算法,分别为积算、太乙算、两仪算、三才算、五行算、八卦算、九宫算、运筹算、了知算、成数算、把头算、龟算、珠算和计算。除却计算为心算外,其他的皆须凭借工具,而任葭最不善的,便是计算。”
容清纾一点就通,“也就是说,任葭的算学有缺陷,她必须要依仗工具,才能迅速得出答案。而使用工具,势必会拖慢速度,只要我将计算掌握地炉火纯青,便能在比试中胜过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