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马车后,御颜熠瞧着容清纾神色间,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,眉目间也多了几分担忧和愁色,“可是有心事?”
容清纾扯出一抹笑意,“裙摆太重了,走着累得慌。”
御颜熠明知容清纾在打马虎眼,但他见容清纾不愿明言,也不再深究,“那我背你?”
“不用了,人来人往的,到时候又惹得人们议论纷纷。”
御颜熠今日抛却国事,陪她来月老庙祈福,本就是逾矩了,她不想再生其他的事了。
“那回府后,我挑几匹轻薄精美的料子,送去容府。”
“好。”
容清纾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少男少女,无不是欢天喜地地前来祈求美满姻缘,而她却执着那些往事,引得御颜熠的面色也是愁云惨淡,心中更觉内疚。
但正是因为站在她身边的人是御颜熠,她才能这般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,“颜熠,我心里有些不舒服。”
御颜熠向身后的玄穹招了招手,将他怀里捧着的甘草蜜饯递给容清纾,“那我们便随意走走。”
容清纾接过蜜饯后,分了一部分给身后的诉琴,才小口小口地啃着甘草蜜饯。
甜丝丝的甘草蜜饯入了口,御颜熠又陪着容清纾在月老庙里绕了大半圈,容清纾的愁闷的情绪,也渐渐地散了。
这时,诉琴极有眼色凑上前来,手舞足蹈地指着一处被围得水泄不通池子,“姑娘,那里是投缘池,听说特别灵验。只要能将铜钱投进月老雕像的口里,便能获得美满姻缘。”
御颜熠含着期待的笑意望向容清纾,“去看看?”
“你信这些?”在御颜熠眼中,这些难道不是无稽之谈?
“偶尔一信,图个吉利,倒也无妨,反正你我终究是要走到一起的。”说话间,御颜熠便接过了玄穹递来的一把铜板。
容清纾也从诉琴手里接过一大把铜板,“好,等这些人散了,我们再过去。”
容清纾话音刚落,不知是谁高呼道:“太子殿下和容姑娘来投缘池祈愿了。”
霎时间,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投缘池,立即便让开了一条道,“太子殿下、容姑娘,你们先请。”
“先来后到,我们没道理后来者居上。”虽然容清纾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,但她还是不愿插队,这样也是污了自己祈愿的诚心了。
“太子殿下广施仁政,造福百姓;容姑娘高风亮节,施药布诊。试问我们这些平头百姓,哪一个没有受过太子殿下与容姑娘的恩惠。我们人微言轻,也不知如何才能报此恩德,不过区区谦让而已,太子殿下和容姑娘若是看得起我们,便不要再推辞了。”
“就是,我们都知道,太子殿下和容姑娘心地好,对我们好,都是不图回报的。但我们如果受了恩德,还不想着回报,那不就成狼心狗肺的人了嘛。”
面对这些淳朴热情的百姓,容清纾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酸的。
见一众人都等着他们开口,容清纾不禁望向身旁的御颜熠,似乎在等他开口,究竟是否要答应此事。
可御颜熠也望着容清纾,似乎是让容清纾做决定。
众人一片赤忱之心,他们若是拒绝,反倒寒了他们的心。
况且,这般推辞,反倒耽搁时间,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便却之不恭了。”
御颜熠和容清纾二人正要扔铜板祈愿,众人便齐声唱道:
“一愿古御时和岁丰,长治久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