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彼时安澜尚在,我亦是天真烂漫。可历经国破家亡后,心性大变。再回首往事,发现那些在年少轻狂时,随意许下的诺言,是那般的可笑、不堪回首。幸而,如今还未造成苦果,还能及时止损。”
“君清黛,你知不知道,自己在说什么?”
君清黛拒绝的话语冷漠至极,“自然,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,你我之间,只能是陌路人。普天之下,仰慕你的名门闺秀数不胜数,你也不必再纠缠不休,在我身上蹉跎岁月,你我之间,不会再有任何可能。”
宫襄宸的声音,多了几分威胁,“君清黛,我与你们安澜有一纸婚书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你让我对你放手,莫非是想让我去祸害容清纾。”
容清纾心中咯噔一跳。
良久,才听到君清黛的声音,“宫襄宸,你不会。”
宫襄宸突然自嘲地笑出声来,“你对我知之甚深,难怪如此有恃无恐。”
容清纾还想再听下去,谁知,房门突然打开,萧索落寞的宫襄宸,就那么失魂落魄地走向容清纾,“如今,你也算都知道了。”
容清纾望着这般沮丧无神的宫襄宸,心中不禁一痛,“你会放弃吗?”
“不!”宫襄宸眼底的阴暗,似乎在一瞬间被星火照亮,“清纾,你既已知晓一切,定然会助我一臂之力,我又为何要轻言放弃?”
“可是这条路注定坎坷不平。”容清纾看着宫襄宸不过短短数日,便清减了许多。可见,君清黛对她的影响有多深重。
况且,听宫襄宸那番话,显然是对君清黛钟情多年,日日夜夜被这段旧情所折磨,又是如何挨过那些日子的。
难怪宫襄宸总是游戏人间,她一提起男女之事,宫襄宸便顾左右而言他。
宫襄宸这番话,虽然看似是对容清纾所讲,目光却一直投注在君清黛房间的方向,“清纾,我听迁宿讲过,当初你对御颜熠也是百般抗拒,但最终还是被他的真情实意打动。既然御颜熠能博得所求之人的芳心,我也迟早会击溃君清黛的防线。即便赌上一生的光阴,我也在所不辞。”
虽然容清纾想帮宫襄宸一把,但还是泼了他一盆冷水,让他清醒清醒,“襄宸,她如今是韶国的明王妃,你如此步步紧逼,只会适得其反。别忘了,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,如今,趁大家还未看穿你的心意,早些收起那些心思。否则,事情一旦败露,你让她日后立足于世。”
以前,她误以为宫襄宸对韩织欢有意,尚且觉得他过于求成,何况是已为人妇的君清黛。
这时,沉默的君昭瀚突然开口,“清纾所言在理,你日后还需注意言行举止才是。安澜已经在韶国内部插了不少暗探,不消多少时日,清黛便能以假死全身而退。你既隐忍了十余年,何妨再等上一年半载。”
宫襄宸闻言,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房间收回来,“清纾,我知晓你还想见她,不过,她此刻必是不愿再见他人。你也无需担忧,她身子已无大碍,你改日来见她便是。”
“未免他人起疑,日后还是不见为好。早些回府吧,若是阿熠知晓你来了此处,又要多想了。”为了安澜,他已经搭上了一个妹妹,不能再让容清纾也葬送自己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