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众人双管齐下,将容夫人攻克后,对于容清纾也没有任何的忽视,十分殷切地将容清纾请去了布满帷幔的木亭。
众人虽然急于让容清纾给自己诊脉,但似乎还是有所顾虑,都推搡着陈夫人,给她眼神示意。
陈夫人清了清嗓后,又咽下一口口水,才有些吞吞吐吐地开口,“清纾,我们有些话,不知道当问不当问。”
容清纾也隐隐约约猜到,她们担忧的是什么了,“陈夫人也知道,我是快人快语的性情中人,不喜欢那么多弯弯绕。所以,陈夫人对我,不必有那么多的顾虑。”
“就是诊费,不知道清纾怎么算?”
果然如此。
其实,这些人,都是一群人精。
她们问的,自然不是那些黄白之物的诊费,而是担心容清纾不收诊费,让她们在容清纾这里欠下人情。
容清纾虽然别有所图,但也深知,有些事情要一步一步来,目的自然不能太过明显。
她现在要做的,就是先博得她们的好感,然后再借此打入这些人的内部,“想必诸位夫人也听说过了,等群英荟萃之事一了,我打算和任姑娘筹办善堂一事。故而,今日行诊,一概不收诊费,只希望,诸位心慈的夫人,届时能助清纾一臂之力,使得苦难百姓得以安然度过严冬。”
“我们正有此意,清纾当真是和我们想到一处去了。”
“哈哈哈,没错没错。”
容清纾见大家似乎放下心来,都自觉地一一排队向她请诊,立即得意洋洋地指着自己身旁的御棠华,“我要向大家郑重地介绍一下,我身边的这位医女。她是青囊馆最有天资的学徒,也是我的得意弟子——小棠。她虽习医不久,却已有一番心得,将来的造诣,绝不会在我之下。”
容清纾今日特意叫上御棠华,就是为了亲自指导她的医术,也是为了帮她积攒行医经验。
御棠华规规矩矩地朝众人点头见礼,“问诸位夫人安。”
立即便有心思活络的人拍马屁,“清纾医术精湛,名师出高徒,想必这位小棠姑娘的医术,自然也是极为高超的。”
容清纾十分满意地点头,似乎与有荣焉,“自然,今日便由她坐诊,我在一旁指导。”
容夫人闻言,面上的担忧之色,立即便烟消云散,一时之间,竟和众人聊得极其投缘。
而其他人的人却不乐意了,不动声色地将陈夫人推向容清纾。
陈夫人自然也一样,立即趴在容清纾耳畔道:“清纾,你若今日身子不适,我们改日请诊便是,还是别和大家开玩笑了。”
她们可以因为容清纾,对御棠华夸赞几句,但她们又不是傻子,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手上。
虽说,御棠华是容清纾的得意弟子,可既然有医术高超的师父,谁还会去找那个半吊子的徒弟。
容清纾看向有些犹豫不决的御棠华,征求她的意见,“小棠,你怎么看?”
“我……”医术只有经过多次的实践与琢磨,菜鸟有所突破。得此良机,御棠华自然很想试试。可是,望着众人质疑的目光,御棠华动摇了,“清纾,我虽然急于证明自己的实力,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,他们这些疑难杂症已有多年,我不行的。”
容清纾朝御棠华眨巴着眼睛,“我何时要你去看诊?我只不过是想让你代我看诊,我在一旁指导而已。你要记住,你不是一人孤军奋战。”
别人质疑御棠华,这没有关系,她能依靠自己的能力,让他人折服;但御棠华若是失去信心,如此轻易退缩,那日后真的遇上疑难杂症,又当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