诉琴也猜到了,御颜熠是想请她们来给容清纾处理伤口。
只不过,她从来没处理过伤口,根本帮不上忙。其他人又是男子,需要避嫌。
当下,也只有御颜熠最适合了,“太子殿下,姑娘的伤势耽误不得,要不然,麻烦殿下亲自为姑娘上药包扎吧。”
玄寂也是一脸正色,“殿下,诉琴说的是,容姑娘受伤一事,不宜声张,请太医过来,可能会走漏风声。所以,也只有殿下最适合了。”
御颜熠蹲在床沿,贴在容清纾耳畔,低声细语道:“容清纾,情势所迫,我虽不愿对你不敬,但也只能亲自为你上药。你放心,我一定会对你负责。”
正因为容清纾全身是伤,疼痛感一阵接一阵,虽然疲惫不已,却还是难以睡过去。
因而,御颜熠的话,容清纾能清清楚楚地听到。
容清纾知道,自己几乎是遍体鳞伤,答应御颜熠上药,便意味着,整个身子都要被御颜熠看了。
不过,容清纾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,“好。”
因为是御颜熠,所以,她不介意。
对于御颜熠来说,容清纾那一下点头,比什么承诺都让他动容。
他清楚地察觉到,自己的身体,在容清纾点头之前和之后,是无比紧绷和瞬间放松的区别。
“殿下,金疮药、烈酒、纱布、热水、毛巾,都准备好了。”
“嗯,东西放下,你们都出去。”
诉琴和玄寂一一退出去,将门都带上后,御颜熠沉稳自如的伪装,也在顷刻间被卸下。
“如果痛,就告诉我。”
御颜熠小心翼翼地将容清纾身上的外袍拿开,因为过于紧张,担心触碰到容清纾的伤口,双手一直都在颤抖。
容清纾软弱无力地趴在床榻上,无力地抓着绣枕,“有你在,不疼……”
御颜熠用剪刀将容清纾的中衣剪开,才发现她背上青一块紫一块,尤其左腰的那里的一大片,最为触目惊心,已经是乌黑发紫。
御颜熠手上紧紧抓住药膏,却根本不敢下手给容清纾上药。
他放在心尖上宠着的人,却被他们如此狠心作践,折磨成如此模样。
容清纾的衣服被御颜熠剪开后,过了许久,都没有等到御颜熠上药,反倒是感觉背上掉下一滴湿热的水珠。
可容清纾根本没有看到御颜熠拿毛巾,所以,她背上的,不是普通的水滴,而很有可能是御颜熠的泪水。
“颜熠,你……”容清纾艰难地撑着身子,似乎是要看向御颜熠。
“乖,别回头。”
容清纾听到了,御颜熠的声音是哽咽的。
御颜熠深吸了一口气,勉强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后,才轻柔地为容清纾上药。
不过,虽然御颜熠的动作已经是极尽温柔,容清纾还是疼得浑身颤抖。
御颜熠更是大气都不敢出,就怕自己呼出的气打在容清纾身上,加重她的痛楚。
他不知道,自己是如何给容清纾上完药的,如何熬完这个过程的。
只知道,给她上完药后,自己已经是浑身大汗淋漓,浸湿了衣服,更是精疲力尽,腿软地连站都站不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