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她问起,便说,我去给她出气了。”
玄寂看着御颜熠远去的背影,半天没有回过神来,“诉琴,你还真是厉害,竟然敢问出殿下要去何处。”
诉琴一把打开玄寂举起的大拇指,“有什么不敢的,太子殿下平易近人,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。最关键的是,每次带吃的给姑娘,都会给我们多带一份。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会对我们这些下人发脾气。”
当然,真正的原因还是,她是容清纾的人,只要她处处为容清纾着想,御颜熠再怎么样,都要给她几分薄面。
等容清纾再次醒来之时,自己已经回到了流染居,守在她床畔的,也变成了容千衡。
容清纾柔柔的唤了一声,“哥哥。”
容千衡没有往日的关切,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责骂,“容清纾,你倒是厉害,进宫一趟,将自己折腾成这样。”
“你以为我想啊,还不是我一时失策,没想到钱贵妃会那么猖狂,在禁宫之中也敢痛下杀手。我遭了她的毒手后,现在连动都不敢动,就怕触碰到伤口。”
因为容清纾死不承认,还跟容千衡打着马虎眼,这让他更是没有好脾气,“容清纾,我不是御颜熠那傻小子,被你几句话,就哄得团团转。”
“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为人,你在我面前,还装什么蒜?仅凭区区几个三脚猫功夫的侍卫,能将你伤成这样?”
容千衡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容清纾,她也没有再和容千衡嬉皮笑脸,“哥哥既然猜到,我故意受下这顿毒打,为的就是激怒颜熠,好让他加快瓦解钱家的进程,还问我作甚。”
虽然御颜熠确实一直在谋夺钱家的兵权,可她却知道,御颜熠没有尽力,似乎是在故意溜着钱家玩,根本不急着动手。
她也旁敲侧击过,可御颜熠却装作不知,无奈之下,她只能出此下策,激怒御颜熠。
她想赌一把,赌自己在御颜熠心中的分量。
容千衡看着躺在床榻的容清纾,眼里虽然蓄满了清泪,却倔强的不让它掉落。
容千衡叹了一口气,终究还是舍不得对容清纾说重话,“小纾,你若想对付钱家,整个容家,都会帮你,没必要如此不顾及自己的性命。”
“容家看似一片风光,实则如履薄冰。我能有今日,离不开父亲母亲含辛茹苦的抚育,离不开容家的庇护。所以,无论如何,我都不能拖容家下水。”
容清纾咬了咬唇,“颜熠却不一样,他要坐稳太子之位,本就要击垮钱家,夺回兵权。我只是让他,加快进展而已,对谁都没用损失。”
容千衡真想一个耳光扇醒容清纾,“没有损失?你忘了自己身上的伤了?”
“这不重要。”
以前,又不是没有受过伤,养一养就好了。
“父亲、母亲说了,让你伤养好后,就去跪祠堂。好好反省反省,到底重不重要。”
容千衡将容清纾的被子掖上后,便气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。
“容清纾,你当真是好算计,为了逼我一把,竟不惜用下这出苦肉计。”
容清纾循声望去,赫然望见站在门口处,一身清冷漠然的御颜熠。
她的话,御颜熠都听到了?
“容清纾,现在回想起来,当初你在皇陵答应,与我厮守一生,怕也是出于利用之心。”
“我……”
容清纾挣扎着想要起身,可担心牵扯身上的伤口,根本不敢用力。
“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,你对我,究竟有几分真心。还是说,从头到尾,你都只想利用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