诉琴也跟着大家躲进屋里,可转头一看,却容清纾还在愣愣怔怔地望着天,“姑娘,你怎么还不进去?”
“腊月打炸雷,不太正常了。”
容清纾总感觉,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。
因为天空电闪雷鸣,老婆婆担心容清纾听不见,都是大声地喊着容清纾,“容姑娘,先别想那么多了,先进去躲一躲吧。”
因为大雨即将来临,众人都自顾不暇,哪里还顾得上朱砂,都各自躲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“姑娘,看这样子,是要下大雨了,到时候就不好走了。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,不然,大人该担心了。”
朱砂一想起那些人同情鄙夷的目光,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。
若是她能插上翅膀,一定会立即飞回相府。
任葭冷冷地瞥向朱砂,“那便回去吧。”
容清纾和诉琴躲进房间没多久,便听到了噼里啪啦打在瓦片上的声音。
容清纾越听,越觉得不对劲,按捺不住心中的慌乱,将窗户推开。
当看到外面有棱有角、又像块块冰糖的冰雹砸向灰蒙蒙的地面时,面色越发凝重了,“不是下雨,是下冰雹了。”
老婆婆又在房间的炭盆里加了几块炭火,“容姑娘不用担心,虽然腊月下冰雹,确实是稀奇事,但这冰雹不过豌豆大小,不会出什么事的。”
诉琴又给容清纾捂紧了狐裘,“老婆婆说的没错,姑娘先把窗子关上吧。外面冷,姑娘身子虚,着凉了就不好了。”
容清纾的眉头,已经拧成了一股绳,“不对,你们看,这冰雹越下越大了。”现在已经是鸡蛋大小了。
那些人,对于容清纾的话,不以为然,只当她是小题大做,“我走过的桥,比容姑娘走过的路还多。”
“容姑娘就放宽心,这冰雹下不了多久的。现在,大家伙就好好躲在房间里烤烤火,唠唠嗑。等冰雹一停,我们就送容姑娘回去,大家伙好好度过这个小年夜。”
容清纾突然关紧窗户,起身扫视一遍众人,说的话是不容拒绝的语气,“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如果冰雹能马上停,固然是好事,万一冰雹越下越大,连房子都会被砸塌。大家都听我的,先去地窖里面躲一躲。”
“容姑娘不用担心,我们都见过下冰雹,从来就没出过事。”
“不要问那么多,所有人,都去地窖,立刻、马上!”
容清纾知道,她的态度一定要坚决,不能是那种好商量的语气。不然,还是会有人反驳她。
现在,已经不能耽搁时间了。
老婆婆也一脸正色,一掌重重地在桌子拍下,让上面的茶杯地心惊胆战地跳了跳,“你们都愣着干嘛,难道都想死在这里吗?容姑娘说什么,就是什么,不要问那么多。”
那些人被老婆婆一吼,都有些愣愣怔怔,“好好好,我们这就去地窖。”
一行人,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,但因为容清纾帮过他们数次,对她都有几分信服,都很配合地躲进了地窖里面。
好在善堂的地窖够大,通风措施也很完善,就像个小型的地宫一样,容纳所有的人,都不成问题。
容清纾板着一张脸,看起来极其严肃,“大家都仔细看看,自己的左邻右舍有没有进来,千万不要漏了一个人。”
老婆婆对容清纾的话,深信不疑,所以,对容清纾也是最配合的,“容姑娘发话后,虽然有些人不想进来,还是被生拉硬拽地拖进来了。我刚刚也清点过人数,大家都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