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清纾和周蔻到钟粹宫的时候,钱贵妃和聂斓二人,早已不耐烦地坐在上首。
“出去跪着!”
容清纾进来时便看到,外面的雪地中,摆放了两条手腕粗的铁索。
这寒冬腊月的,若真的跪着,寒气入体,把腿跪废还是小事。
因为,这真的会把人冻死,弄出人命的。
只可惜,尽管钱贵妃和聂斓打了如意算盘,可容清纾却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,“贵妃娘娘不分青红皂白地处罚我们,不知我们何错之有?”
“容清纾,皇上责令你在府上闭门思过,安心待嫁,你却违抗圣旨,私自出府。犯了此等滔天大罪,竟还不知错在何处。”
钱贵妃对待容清纾,是一脸的趾高气昂。
对待周蔻,却是痛之入骨,似乎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,“至于周蔻,一个无法传宗接代的女人,整个承弘大陆,没一个人瞧得上你。居然还不知天高地厚,去勾引琛儿,迷得琛儿神魂颠倒。”
钱贵妃咬牙切齿地数落了周蔻后,才开始编排周蔻的罪行,“明知容清纾在府上闭门思过,还不明事理,前去容府看诊。还伙同容清纾违抗圣旨,公然出府,挑衅皇上龙威。”
“这些桩桩件件的重罪,我罚你们跪一跪,还是轻的。”
钱贵妃一开口便是滔滔不绝,不住地数落着容清纾和周蔻的罪名,她们连话都插不上。
直到钱贵妃说完后,容清纾才有机会插上话,“贵妃娘娘,即便是公堂,也不会听信一家之言。你又怎能只凭借片面之词,便将我们定罪。难道,连辩白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吗?”
容清纾自然知道,钱贵妃嚣张跋扈惯了,怎么可能会听别人解释。
她之所以如此,不过是想拖延时间而已。
“容清纾,众目睽睽,你私自出府,还想怎么解释!”
“贵妃娘娘,皇上只让她在府中安心待嫁,并未明言,不让她出府。所以,这算不得抗旨。”
容清纾万万没想到,一向循规蹈矩的周蔻,也会如此钻空子。
周蔻一开口反驳,钱贵妃便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下,“放肆!顶撞当朝贵妃,藐视皇室,这便是你们太傅府的家教,这么不成体统,上不得台面!”
周蔻气得眼眶都有些发红,“贵妃娘娘,你可以羞辱我,却不能折辱太傅府。”
容清纾向来是遇强则强,钱贵妃咄咄逼人,容清纾也不遑多让,“太傅府家风醇正,天下之人莫不景仰崇拜,连皇上都赞誉有加。贵妃娘娘这番话,是质疑天下人的眼光,还是认为皇上眼拙?”
钱贵妃的权威被一再挑衅,更是气得火冒三丈,“来人,将她们押出去跪下!”
钱贵妃话音一落,便有侍卫扣住了周蔻。
周蔻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不过片刻功夫,便被五大三粗的侍卫,押到了雪地中。
容清纾则截然不同,几脚将身边的侍卫踹开后,发现周蔻已经被硬生生地押着跪在铁索上,立即飞身想去救周蔻。
不过,容清纾还没来得及动手,突然出现的御沐琛,便将那些凶神恶煞的侍卫踹开。
温柔小心地将周蔻扶起,“蔻儿,你没事吧?”
周蔻用力将御沐琛的手掰开,“多谢琛王殿下,臣女无碍。”
钱贵妃的嚣张气焰顿时消散,一副慈母姿态地迎向御沐琛,“琛儿来了,快,到殿中来。外边冷,可千万别着凉了。”
“容清纾,你先送蔻儿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说实话,容清纾还有点想留下,欣赏欣赏,御沐琛和钱贵妃接下来的大战。
不过嘛,她一个外人,留在这里,似乎真的不合适。
一出钟粹宫,容清纾觉得连空气都舒服多了,“周姑娘,刚刚侍卫那般押着你跪下,你没有受伤吧?”
“我比较畏寒,穿得厚实,没有磕到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“容清纾,你帮我治病吧。”
周蔻似乎用尽了力气,才说出这句话。
说完话后,连双腿都有些发虚颤抖。
“怎么突然答应了?”容清纾约摸能猜到,是钱贵妃说的那番羞辱的话,刺激到周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