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嬷嬷,我刚刚好像听你提到了浥尘,她怎么了?”
苏嬷嬷本是拿着浥尘的事,来调教那些小丫鬟。
冷不防听到容清纾的声音,让她打了个激灵,“嗐!都是些不重要的事,姑娘就别问了,免得糟蹋了耳朵。”
“苏嬷嬷说吧,我只当左耳进,右耳出。”
反正容清纾看着大家进进出出地搬东西,也无处落脚,正好打发打发时间。
“浥尘从太子府出去后,任葭觉得浥尘没用,又花了她许多银子,当天,就让人将浥尘卖去了勾栏妓院。浥尘在那边,不堪受辱,所以就撞柱自杀了。”
苏嬷嬷见容清纾抿着唇,半晌没有开口,不由得劝道:“姑娘,这浥尘也是罪有应得,若是好好在姑娘身边当差,不生那些不该有的心思,哪会有这种下场。”
“嗯。”
苏嬷嬷说话的时候,还一副威势凌人地扫过一众丫鬟,“你们这些小蹄子们,以后都要以浥尘为鉴。不然,谁敢对姑娘不忠,我头一个饶不了她!”
容清纾以前,对于下人太过宽松放任,才促成浥尘的背叛。
如今,苏嬷嬷调教这些丫鬟,只要不是太过火,容清纾也只是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
在皆宜园的日子,种植药草,虽然有青囊馆的几十个帮手,再加上一个诉琴,但容清纾还是亲自下药田种植药草的。
虽然比太子府操持府务还要累,还要疲惫乏味,但日子也过得充实。
尤其是尧碧这条灵蛇,还有望尘那只海东青,一蛇一鸟,天天在她身边斗智斗勇,更是为枯燥的日子,平添了一丝丝的趣味。
这一日,容清纾又在药田里忙前忙后,周蔻这个稀客,却登门拜访了。
容清纾放下药锄,匆匆洗了个手,便热情地迎了上去。
“周蔻,你怎么过来了,是过来帮忙的吗?”
容清纾现在整天忙的骨头都要散架了,但这块大大的药田,才种了一半多一点的药草。
所以,现在容清纾能拉一个人下水,就拉一个人下水。
周蔻被容清纾吓得,不禁退开了几步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四体不勤,五谷不分。在善堂当当女先生,勉强还能应付应付,这些种植药草的活儿,我是真的无能为力。”
容清纾也并非真要逼着周蔻来帮忙,刚刚的话,也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,“我看你这喜上眉梢的,怎么,是有什么喜事吗?”
周蔻笑得眉眼弯弯,好不动人,“没错,我今日确实是来报喜的。”
“都说,人逢喜事精神爽,我从未见你笑得如此明媚张扬。有什么喜事,便同我好好说说,我们一起乐呵乐呵。”
“殿试的结果出来了,你家三哥哥高中状元,皇上钦点入翰林院,成为翰林院修撰。”
容清纾很想给周蔻一个白眼,“我家三哥高中榜首,你会这么高兴?怕是你家学富五车的兄长,也取得了佳绩吧。”
周蔻的眼底,怎么看都是无尽的嘚瑟,“兄长虽与状元榜首失之交臂,屈居探花之位,但他却如愿抱得美人归。得知结果后,便前往尚书府提亲了。若是不出意外,四月初一便会举行大婚。至于你家三哥哥,八字还没一撇,我能不高兴么?”
“啧啧啧,又不是你的婚事有着落,你至于这么得意忘形么?”
她都已经是成家的人了,她得意了吗?
“我就得意忘形了,怎么了?”
周蔻难得笑得这么明媚,她自然不能没事找事,“行行行,你说得都对,我不和你争。”
“容清纾,你为何不问问,何人摘得了榜眼?”
容清纾叹了一口气,“放眼天下才子,能和三哥、周公子一较高下的,非沈柯亭莫属。这榜眼之位,不必说,也知晓是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