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寂见容清纾从围墙上翻进,熟门熟路地在里面摸索,不由得一惊,“太子妃,你对太傅府的布防,这么熟悉?”
“闭嘴,跟紧我,别惊动人。”
说来,也得感谢御沐琛,上次他带容清纾给周蔻看病,一路上如何避开太傅府布防的,她现在都熟记于心。
很快,容清纾便潜到了太傅府的书房。
这时,周太傅正在书房中办公,门外守着两个威风凛凛的侍卫。
容清纾小心地躲在不远处的假山后,“玄寂,你去解决他们!”
太傅府的侍卫,虽然也都是练家子,但在武功高强的玄寂眼中,那都是一些花拳绣腿。
果然,不过眨眼功夫,玄寂便将他们悄无声息地放倒了。
这下,容清纾便堂而皇之地向书房走去,但还是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,“周叔叔,是我,容清纾,可以进来吗?”
周太傅不疾不徐地开口,那被岁月打磨沉淀的儒雅声音,也像潺潺的溪流一样,从房内流向房外,“太子妃费尽心思溜进太傅府,老夫又怎敢再次避而不见。”
容清纾对玄寂交代了一句什么,才轻轻推门而入后,便直入主题,“清纾登门拜访的目的,想必周叔叔很清楚了?”
否则,也不会一反常态,将她拒之门外。
周太傅捧着一本公文,细细浏览,连眼皮都没抬,“若是太子妃登门的目的,是因为太子殿下,那恕老夫无可奉告。”
“周叔叔,我不问颜熠的事。我想知道,谱城百姓为何会有死伤?京城的官兵,又为何不肯放那些难民进城?”
周太傅仍旧是一脸的漠然,“太子妃问这些,无非还是旁敲侧击,打听太子殿下的处境。老夫收到皇上严令,无论如何,都不能向太子妃透露半点风声。太子妃不必再耗费心思,撬开老夫的口了。”
“周叔叔要如何才愿意开口?”
边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为什么要瞒着她?
“无可奉告。”
又是这一句。
既然如此,她也不能再顾及往日的情面了,“我诚心诚意请求周叔叔,希望告知我谱城一事,可周叔叔却不愿开口,那晚辈只好用些特殊手段了。”
周太傅,这一次都不愿再对容清纾开口,只是翻阅着公文。
容清纾的眉目间,尽是凌厉之色,“玄寂,将人带进来!”
容清纾话音一落,玄寂便将被封住穴道的周安晏扛了进来。
“我也是被逼无奈,若是周叔叔不肯将谱城之事如实相告,我也只好毁了太傅府的百年清誉了。”
从容淡定的周太傅,硬是被容清纾气得直愣愣地站起,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周安晏对当朝太子妃图谋已久,趁太子离京,将太子妃掳至太傅府,欲行不轨之事。”
一旁的玄寂,听了容清纾随口就编的胡话,都不禁浑身一哆嗦。
周太傅更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,直直地指着容清纾,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周太傅突然又摔坐在椅子上,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。
“我知道,周叔叔有文人清士的风骨,无惧生死,却在意声名。我给周叔叔一盏茶的工夫,让周叔叔好好权衡权衡利弊。”
若不是情非得已,容清纾也不想这样的罪周太傅。
毕竟,周太傅对她如此客气,是她曾经煞费苦心,才让周太傅对她改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