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,容清纾等人在病坊诊治病患时,都在保障病患的安危下,有意无意地尝试一些新药材。
并采用日夜连追、即时连追、当剂连追、双剂连追等独特的服药方法。
虽然收获的成效不大,但比起太医们使用的方子,已经算是成效显著了。
至少,已经能将那些症状较轻的病患治愈。
这一晚,容清纾一边翻阅医书,一边等御颜熠回来,忽然看到一句话。
不自觉地反复念道:“瘟毒自鼻入气管,由气管达于血管,将气血凝结,壅塞津门,水不得出,故上吐下泻。”
御颜熠回来已有片刻,盯着容清纾看了许久,全神贯注的容清纾,却丝毫没察觉到御颜熠已经回来。
御颜熠见容清纾一时半会,也没有安歇的打算,便给她披了一件披风。
容清纾的脸上,立即绽放出一抹笑意,“颜熠,你回来了。”
“我听你一直反复揣摩这句话,可是有何精妙之处?”
若是面对高太医那些同行,容清纾还会有些许的顾虑。
可面对御颜熠,容清纾一向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,“这句话是讲瘟毒形成的缘由,我在想,鼠疫结核有没有可能,是由淤血阻滞引起。”
“既然有此想法,为何心中存有疑虑?”
容清纾叹了一口气,“以前,从未有人提出过这个结论,我……”
“容清纾,没有人提出来,不代表这个想法有谬误。”
容清纾忽的一笑,“你这么相信我?”
“难道我不该信你?”
御颜熠这么一说,容清纾突然有了底气,“那我先记下,明日和高太医他们探讨探讨。”
见容清纾要提笔在疫情札记上记录,御颜熠却伸手将其夺过,“你已经坐了一个时辰,先去活动活动筋骨,我来写。”
容清纾能偷懒,也乐得自在,立即起身让位,“鼠疫的病机为,热毒熏蒸,鼠先受之,人随感之,血壅不行,渐红渐肿,由浅而深,邪气与正气相搏,而热作矣。热作而见为头痛身痹,热甚而见为大汗作渴,则病已重矣。”
容清纾犹豫片刻后,才缓缓开口,“可用解毒活血汤,加以化裁。”
容清纾声音将将落下,御颜熠也缓缓搁笔,“可以了。”
容清纾无心欣赏那风骨独具的一手好字,而是又从笔架上取出一支朱笔,在下方注明,“尚有存疑,可待验证。”
这才满意地将札记的墨迹吹干,将其缓缓合上。
容清纾躺到床榻上,一阵阵困意袭来
正准备入睡时,御颜熠却没来由地问了一句,“容清纾,你会离开我吗?”
容清纾打了个哈欠,“当然不会了,已经很晚了,快睡吧。”
因为容清纾的话,御颜熠似乎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,唇角勾起一抹清浅安心的笑意,“嗯,你不会离开我。”
第二日,容清纾起来时,身旁早已是一片冰凉,“唉,人又走了。”
对此,容清纾也习惯了。
虽然容清纾让御颜熠注意休息,不要累坏了身子,可御颜熠仍旧是日日早出晚归,无一日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