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大清早,军营便一片吵吵嚷嚷,吵得人无法安眠。
不过,容清纾昨晚回来后,一直没有入睡,只是枯坐在营帐中。
因而,外面不休止的吵闹之声,并没有打扰到容清纾。
这时,岳武突然惊慌失措地进入了营帐,拉着容清纾就往外跑,“兄弟,你现在,赶紧跟我去见一趟常将军。”
容清纾故作一脸的茫然,“怎么了?”
“昨晚,有人在常将军的帐外偷听,被常将军的飞镖刺伤了。常将军将军营上上下下翻了个遍,都没有找到那个人。现在,就差我们这边了。”
容清纾一脸的怒容,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冤枉,“我又没有去偷听,你拖我过去作甚?”
“兄弟,我当然知道,和你没关系。就是因为不是你,才更要去常将军那里证明清白。”
容清纾用了不小的力气,才将手从岳武手里抽出,“既然如此,我跟你去一趟便是。你不要这么拉拉扯扯的,免得让人看见了笑话。”
“是是是,兄弟说的是。”
容清纾没走几步路,就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,“还要多久才能到,我都走累了。”
“快到了,快到了。”
岳武心中不禁腹诽:就这么文文弱弱的样子,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,一看就知道,偷听的不是他。
容清纾一进入那营帐,便看到了一群男人,脱得光溜溜的,任由常越检查,身上是否有飞镖刺伤,留下的伤口。
容清纾见到这阵仗,不由得退了几步,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向哪看。
可容清纾的异常,却让常越以为是心虚,对她起了疑心,“你们都出去,那小子留下!”
常越有如鹰眸般犀利的眼神,就像是喋血的利刃一般,毫不留情地像容清纾刺过去。
岳武离开前,还特意小声地提醒一句,“兄弟,你不用担心。脱完衣服,让常将军检查一遍,就没事了。”
容清纾真的想揍死岳武,她是一个女的,能和这些男的一样吗?
“磨磨蹭蹭的,怎么还不脱,还是想让本将军亲自扒下你的衣服?”
“常将军有所不知,我奉长宁郡主之命,潜伏在古御军营,伺机窃取情报。昨晚进军营后,就在岳武的营帐里歇下了,这也是大家都看到的,我根本没有机会去偷听。”
“本将军不管你是谁的人,先将衣服脱了,证明自己的清白再说。”
常越似乎不想再和容清纾多费唇舌,直接给留在营帐的几个亲信使眼色,让他们直接擒住容清纾。
这里是常越的地盘,容清纾若是负隅顽抗,只会将事情弄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只是,容清纾也不能没有任何的反击,那她就只能被扒光了。
容清纾一不做,二不休,索性在那些士兵接近她时,一把抽出他们的长剑。
在他们都紧张地挡在常越面前时,容清纾却将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,“士可杀,不可辱!我踏入韶国之前,便已经传信给长宁郡主。”
“须知,打狗还得看主人。若你们非要逼我,便拿着我这具尸首,去向摄政王府交代吧。”
韶国摄政王一人独大,不管是达官显贵,还是封疆大吏,都不敢对摄政王府的人,有任何的不敬。
容清纾倒是想看看,常越到底敢不敢放弃自己的前程,得罪摄政王府。
因为容清纾的话,常越已经有了几分顾忌,但还是没有让步,“本将军如何逼你了,只不过是想看看,你身上有没有伤口而已。你这么遮遮掩掩,莫不是心虚了?”
“检查伤口,难道就非得脱衣服吗?”容清纾说着说着,硬是挤出一滴豆大的眼泪,“我是长宁郡主的人,这辈子,我的身子,除了长宁郡主,谁也不能看。”
“常将军,听说,长宁郡主的男宠,比古御、凛宫那些贞洁烈女还要刚烈。我看这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,还真是长宁郡主好的那一口。我们,要不然还是算了。”
常越不甘心地瞪着容清纾,“算什么算,军营混入了奸细,偷听了紧要军情。如果不彻查,揪出那个奸细,难道等着古御,或是凛宫打过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