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清纾说得极其地诚恳,“长宁郡主放心,我们不会抢了郡主的功劳,会以摄政王府的名义,向百姓赠药的。”
事已至此,已成定局。
韩织欢若还是一脸心疼,不仅要搭出那么多药材,还无法得到君昭瀚的好感。
索性就坡下驴,“本郡主又不稀罕这些功劳,能帮到那些黎民百姓,便是极好的。”
容清纾憋笑虽然憋得很辛苦,但韩织欢没有离开,她也只能继续憋着,“长宁郡主一心为民,却毫不居功,实在让在下佩服。”
韩织欢并没有理会容清纾,而是含羞带怯地望向君昭瀚,“山长,上次欢儿初初面对疫病,不知如何是好,情急之下才将山长请出摄政王府。这些天,欢儿心中一直深感不安,还请山长不要介怀。”
容清纾发现,韩织欢一提起这件事,莫如深便忍不住,一脸的气势汹汹,似乎随时都要和韩织欢干架。
用了不小的力气,才将她拽到身后。
君昭瀚神情淡漠,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,“不过往事而已,在下并没有记在心上,也请长宁郡主不要旧事重提。”
君昭瀚对韩织欢客气疏离,视为陌路人。
韩织欢却以为,君昭瀚是不忍心责怪自己,“既然如此,山长可否再次赏脸,入住摄政王府?毕竟,这外边的府宅,太过简陋,实在太委屈山长了。”
韩织欢说着,还特意挑衅地瞪了莫如深一眼。
“多谢长宁郡主抬爱,只不过,在下住惯了简朴的府宅,再搬去富丽堂皇的摄政王府,恐怕会不适应,还是不必来回折腾了。”
“山长如此,可是还在记恨欢儿?”
韩织欢上前一步,君昭瀚便退一步,“在下方才过来之时,似乎看到,明王妃在寻长宁郡主。为免摄政王府担心,长宁郡主还是早些回府罢。”
恋恋不舍的韩织欢,没走几步,又回头看向君昭瀚,“这外边的人,粗手笨脚的,难免照顾不好山长。明日,我亲自过来照顾山长。”
“长宁郡主盛情,在下心领。只是,在下更习惯自己动手。这边疫病滋生,长宁郡主金尊玉贵,为了自身安危,日后不必再过来了。”
君昭瀚如此的冷冷淡淡,反倒激起了韩织欢的斗志,“无论山长如何拒绝我,我都只会越挫越勇。”
她就不信,普天之下,还有她得不到的男人。
韩织欢一走,这边的气氛,也缓和了许多。
容清纾对着君昭瀚嘻嘻一笑,“还好你过来了,不然,韩织欢肯定死活都不会答应,捐赠药材。”
“清纾,虽然我在京城的药材,快要用完了。可是,过不了几日,莫家人便会再运一批药材过来。我们犯不着,非要让韩织欢捐赠药材。”
不止是韩织欢本人,就连韩织欢送来的东西,莫如深都有些嫌弃。
“莫如深,我知道你财大气粗,可是,不能让韩织欢白白踢翻了我的药炉。若是不让她长点记性,她下次还会过来寻衅滋事。”
容清纾顿了顿,对着莫如深挑了挑眉,“再说,我看韩织欢吃亏,你还挺得意的。”
君昭瀚望向莫如深时,嘴角多了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,“清纾言之有理,虽说莫家是天下首富,却不能一直都让莫家无偿相助。”
莫如深一想到,君昭瀚日后不再需要自己的帮助,心中便一片慌乱,脑子更是一片空白。
想到什么话,就脱口而出了,“我知道,我的绵薄之力,对山长而言,是可有可无的。可我是心甘情愿帮助山长,不求任何回报的。”
容清纾听了这番话,不可思议地望向莫如深。
莫如深向来都是精打细算,一分一毫都要花在刀刃上的。
君昭瀚的神情,似乎也有些许的慌乱,“莫姑娘不必自谦,若无莫姑娘帮忙,不会有今日的在下。”
容清纾察觉到此时的氛围,突然发现,自己似乎不适合再留在此处。
虽然,也有些好奇,想要听下去,但还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。
毕竟,容清纾还要调配避疫方,发放给百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