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延朗将容清纾安置在自己的营帐中,便快马加鞭地去谱城找来藿蓝,为容清纾包扎伤口。
心急如焚地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后,才等到藿蓝出来。
容延朗也顾不上男女大防,紧紧地抓着藿蓝的双肩,“怎么样,清纾妹妹情况如何?还有救吗?”
藿蓝不住地摇头,“身上的那些外伤,我已经处理好了。主子身子骨本就不好,在韶国似乎又喝了不少伤身子的药,再加上连连奔波劳累,又和常越不要命地交手,已经把身子掏空了。”
藿蓝还有很多没有说,其实,这些还算是轻的。
关键是,容清纾郁结于心,积郁难消。这一切的根源,都在御颜熠。
可他们已经走到如此地步,容清纾的心结,难以解开,只怕是药石无医了。
容延朗的面色,已经是一片铁青,“你什么意思?是不是清纾妹妹没救了?”
“走一步,看一步吧。”
这时,尹逐逍也突然过来,对藿蓝挥了挥手,“藿蓝,你先去给太子妃熬药吧。”
藿蓝一离开,尹逐逍便揪着容延朗的衣领,对着他的脸,就狠狠地揍过去一拳,“容延朗,你知不知道,你今天对太子殿下说了什么?”
“我是清纾妹妹的家人,帮她出头,有什么不对!”
容延朗心中也憋了一腔怒意,被尹逐逍揍了一拳。那些怒火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,通通都发泄在尹逐逍身上。
如暴风骤雨一般的拳头,不断地落在尹逐逍的脸上、身上。
容延朗毫不留情,尹逐逍也不遑多让,那些拳头,专挑脸上砸,“你以为,太子殿下心中就好受?今日,他对容清纾射箭之时,整个身子都是紧绷的。”
“将清嘉城攻下后,都不敢喘一口气,一个人,把所有的琐碎之事全都揽过,就怕想到容清纾。”
容延朗似乎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,“御颜熠若是真放不下清纾妹妹,至于对她那么薄幸冷情,还巴不得清纾妹妹死了。”
“我跟你说,你如果真是为了容清纾好,就别瞎掺和,那他们还有重归于好的希望。”
容延朗一把将尹逐逍撂倒,“御颜熠对清纾妹妹这般的无情,凭什么还要让他们重归于好!离开御颜熠,天下大好男儿,大可随便清纾妹妹挑选。”
“就凭容清纾是太子妃!就凭容清纾心里放不下太子殿下!难道,你想看到容清纾被太子殿下休弃,被人戳脊梁骨?”
容延朗的怒火,突然就被尹逐逍的话给浇灭,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。
尹逐逍爬起后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对容延朗伸出手,“你现在这鼻青脸肿的,估计也不敢去见容清纾了。这段时日,你就好生跟在我身边,处理军务,别打扰容清纾养伤。”
容延朗就着尹逐逍的手,站了起来,咬牙切齿地瞪着尹逐逍,“你倒是好算计!”
“走吧。”
尹逐逍对容延朗招了招手,正要离开之时,这才发现,刚刚自己和容延朗打斗的全过程,都被军营的士兵观摩。
一时气得牙痒痒,“看什么看,还不去训练,皮痒了是吧!”
那些士兵都憋着一脸的笑意,“尹将军,我们这就走,这就走!”
容清纾虽然伤得很重,但挂念着御颜熠,很快就清醒过来了。
醒来时,发现藿蓝正在给自己喂药。
容清纾直接夺过藿蓝手中的药碗,将汤药一口灌下后,便迫不及待地开口,“藿蓝,颜熠呢?”
藿蓝敛了敛神色,似乎不忍心开口,“太子殿下还在清嘉城清点战俘,安抚民心。似乎,一时没打算回来。”
没打算回来?
不必说,容清纾也能猜到,肯定是因为,她在这边,御颜熠不想见到她,索性都不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