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若殿下开口,容姑娘肯定不会回去。因而,殿下特意让琛王出马,劝你回京。”
“颜熠是不是和御沐琛做了什么交易?”
不然,御沐琛怎么可能帮忙。
“可不是,殿下将常越交给了琛王,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。”
“不过,容姑娘也不必自责,殿下将常越交给琛王,也是有深意的。”
容清纾似乎有些明白了,“常越是钱家不共戴天的仇人,又差点让御沐琛殒命,常越落到御沐琛手上,只怕会生不如死。”
御颜熠这也是,借刀杀人。
“再者就是,还能将常家的仇怨,转到琛王身上。”
玄寂对容清纾比了个大拇指,“容姑娘真厉害,一点就通。”
“他这么担心我的安危,一直都在护着我,那他为何不肯告诉我?”
玄寂也不想再看到容清纾和御颜熠二人,再兜兜转转了,“当初,容姑娘不辞而别,殿下对你颇有怨念。如今容姑娘回来,殿下心中无疑是欢喜的。”
“只是,殿下不确定,自己在容姑娘心中的地位。也不知道,容姑娘哪一日,又离殿下而去,他又如何敢,再将容姑娘放在心上。”
“可曾经的情意做不得假,殿下看到容姑娘身陷险境,又如何能袖手旁观。但殿下已经决意放手,便不能让容姑娘知道,自己还放不下。索性,将这一切都瞒下。”
容清纾听了这一切,眼底的阴霾,不但没有散去,反而越来越阴沉。
容清纾畏缩了,“玄寂,我宁愿你告诉我,颜熠对我再无任何情意。这样,我心底的亏欠和内疚,至少不会再这么深了。你说,我是不是不该这么自私,再去打扰颜熠?”
也许,没有她的打扰和拖累,御颜熠会过得更好。
玄寂长叹了一声,“容姑娘,你和殿下,都将对方放在了心上。如今,殿下是因为容姑娘伤得太狠了,才生了嫌隙。”
“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?过去的事情,即便再纠结,也无济于事,还不如让它过去。只要容姑娘以后,好好对殿下,不比什么都好吗?”
说白了,容清纾和御颜熠二人,都是当局者迷。
御颜熠和容清纾,虽然不是缺了谁,就活不下去,但有了彼此,才会过得更好。
就像是华美的锦缎,即便再精美绝伦,也总是有所缺憾。
只有配上精致的刺绣,才能相互映衬出各自的潋滟华彩。
“我虽然这么想,希望这件事翻篇。可颜熠却未必,甚至觉得我是多余的。昨天,颜熠匆匆离去,我苦等许久,也不见他的踪影。难道,不是他想告诉我,不要再做徒劳无益的事吗?”
无论遇到多大的艰难险阻,容清纾都能咬牙挺过去。
容清纾只是担心,御颜熠是真的已经视她为洪水猛兽,恨不得对她退避三舍。
那她做的这一切,只会成为御颜熠的困扰,这岂非违背她要补偿御颜熠的初衷。
玄寂越来越觉得,御颜熠派自己来护送容清纾,实在是个英明的决定,“容姑娘,昨天,殿下是真的有要紧事。好像是去料理,常家派来的杀手。”
“将事情处理好后,就冒着倾盆的大雨,回去找你了。可是,你已经被容长史带走了。当时,殿下可失落了。”
神情恹恹的容清纾,立即坐正了身子,“颜熠淋了雨,那他还好吗?有没有受凉?”
“殿下吩咐我护送容姑娘的时候,除了看着有些惫态外,一切都好。”玄寂似乎突然想起什么,“对了,殿下还让我送了一瓶药过来。不过,殿下特意叮嘱,不能透露是他送的。”
容清纾终于笑了,这是发自内心的笑意。
“玄寂,你说得对,我不该这么早就下定论,至少,也要等到颜熠写下休书的那一日。”
“嗯,我也会帮容姑娘的。”
容清纾打了个响指,“好,诉琴的事,我也会帮你。”
“嘿嘿嘿,还是容姑娘懂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