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清纾回到太子府后,那些下人也听闻了外面的风言风语,对容清纾也没有那般的热络殷勤。
只是,因为有淞先生在,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分,至少在吃穿用度上,不会苛待容清纾。
只不过,太子府的那些人,似乎都不约而同地对容清纾视而不见,仿若太子府没有容清纾这个人一样。
这所谓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。
容清纾回到太子府后,还被笼罩在古御帝威胁的阴影下,又听到了另外一个让人悲戚的噩耗。
那就是,御颜熠赠送给她的望尘,也就是那只海东青,已经丧命了。
诉琴自责地埋着头,“姑娘,都怪我们没有照顾好望尘。主子离开京城没过多久,望尘便郁郁寡欢,不怎么进食。起初,我们还以为,望尘只是怀念姑娘,才懒得进食。”
“可是,后来望尘都饿得瘦了一大圈,仍然不肯进食。我们请了京城所有的兽医前来看诊,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对策。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望尘被饿得皮包骨,最后断了气。”
“当时,姑娘和太子殿下远在谱城,我们怕此事会让姑娘分心,影响姑娘给病人看诊。所以,就一直将此事瞒到了今日。”
容清纾得知此事,心中不知是何滋味,“说到底,还是我太过自私,将本是空中霸主的望尘,囚禁在一方小小的四方天地中。”
此次,容清纾真的不是出于,担心被御颜熠责备,自己没有照顾好御颜熠赠送的海东青,才心疼望尘的惨死。
是真真正正后悔,将望尘圈进在皆宜园那个囚笼之中。
若不是她,御颜熠根本不会将望尘圈起来。
说到底,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。
低着脑袋抽泣哽咽的诉琴,不知如何安慰容清纾。
最后只从怀里取出一根翎毛,递给容清纾,“姑娘,这是望尘的翎毛,留着,权当做个念想吧。望尘生前,可喜欢和姑娘黏在一起了。”
容清纾心情沉重地将翎毛贴在胸口,“诉琴,尧碧还好吗?”
尧碧虽然喜欢和望尘打打闹闹,蛇鸟相争,可它们,却最是亲密无间,形影不离的。
“望尘丧生后,尧碧整日里也是慵慵懒懒的,打不起精神来。还好姑娘回来了,可以去开解开解尧碧。”
“嗯。”
望尘没了,她一定要照顾好尧碧。
只要尧碧还愿意留下来。
在死气沉沉的太子府,呆了足足半个月后,容清纾终于等到了一个好消息。
“主子,太子殿下回来了!”
这时,容清纾正在药房里配药。
一听说这个消息,手中的秤杆,带着里面的药材,通通摔了下去,“藿蓝,颜熠到哪了?”
藿蓝的声音越来越低,甚至低到几乎听不见,“太子殿下进宫向皇上复命后,得知主子在太子府,便去了皆宜园。”
容清纾将慵慵懒懒的尧碧,放入装着冰块的香囊中,“山不来就我,我就去就山。藿蓝,收拾收拾东西,我们这就去皆宜园。”
藿蓝等人去收拾行囊,容清纾便去厨房做了几个开胃小菜。
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后,容清纾便去了皆宜园。
好在,容清纾已经彻底将玄寂策反,容清纾刚到皆宜园时,玄寂便告诉了容清纾,御颜熠在书房。
只不过,容清纾刚到书房,又被玄穹拦了下来,“殿下说了,书房重地,外人不得入内。尤其是,不请自来的外人。”
容清纾也没想过,御颜熠会放她进去,“那我把饭菜放下,你让他趁热吃。不然,饭菜凉了,吃了对身子不好。”
“薄情寡义的容姑娘,居然也会关心太子殿下,这可真是难得。还以为,容姑娘心中,只有别的不相干的男人。还有,殿下身份贵重,吃食容不得马虎,不会胡乱吃外人的东西。”
玄穹说的话,就连玄寂都听着刺耳,“玄穹,容姑娘再如何,也是你的主母!无论如何,对她,也该有应有的的尊重。”
容清纾对玄寂摇了摇头,“玄寂,不必和他争执,免得打扰颜熠办公。”
容清纾将将转身,还没走几步,便听到了御颜熠略显疲惫的声音,“进来!”
容清纾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,一度以为自己听岔了,“玄寂,颜熠是叫我进去吗?”
玄寂见容清纾半晌没反应过来,恨不得将容清纾推进去,“容姑娘快进去吧。”
“哼。”
玄穹冷哼一声,却也不得不将门推开,让容清纾进去。
容清纾还以为,御颜熠正在办公。
谁知,进去后才发现,御颜熠只着了一件单衣,坐在月洞窗下的根雕实木茶海旁,悠哉悠哉地煮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