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晚的中秋宫宴,父皇因许久未见棠华,甚是挂念她。所以,便让人请她入宫赴宴。席间,父皇情绪高涨,打算恢复棠华的公主身份,却被群臣弹劾反对。”
“棠华不忍父皇为难,最后谢绝了父皇的盛情。御沐琛却以棠华拂逆圣意,有违孝道之名,带领群臣奏请,让棠华永世不得入宫。”
容清纾攥紧了衣袖,“那,父皇允奏了?”
“嗯,若是棠华不孝之名传出,此生,嫁娶之事,更是难上加难。父皇之所以如此,是想逼迫棠华低头,再次接受公主身份。”
“什么?”
这古御帝也太过自以为是了。
一旦御棠华接受公主身份,朝臣又会群起而攻之,朝堂势必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。
“三哥见棠华孤立无援,不愿棠华独自承受群臣的攻讦,当众向父皇求娶棠华。此举,却彻底激怒了父皇,盛怒之下,便将二人打入天牢。”
“那御锦黎呢?”
御棠华出事,难道御锦黎真的不管不顾?
“他不愿引火烧身,席间之时,便借故离开了。至今,仍闭门不出。”
“御锦黎不帮,我们帮!”
“好,我们帮。”
容清纾换了身衣裳,便和御颜熠一道入宫了。
古御帝放下奏章,望着携手站在自己面前的容清纾和御颜熠,没好气地开口,“昨晚,你们没出席中秋宫宴。今晚,怎么又过来了?”
昨晚的事,容清纾怎么好意思开口,直接暗暗推了一把御颜熠。
御颜熠安抚地望了一眼容清纾后,才淡淡开口,“儿臣只是未料到,缺席区区的中秋宫宴,竟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。”
“棠华出事,黎儿袖手旁观,皇后权当无事发生,你们倒是来兴师问罪了。”
“父皇,不止是棠华,还有三哥容延梵。”
古御帝从龙椅上走下,停在容清纾面前,“容家之事,你倒还真是上心!”
“三哥是家人,儿臣自然上心。”
“几日前,还以死相逼,奏请朕准许你和离一事。如今,又腻歪到一起了。怎么,这么快就变卦了。”
以死相逼?
容清纾上下审视着御颜熠。
御颜熠只得摸着容清纾的脑袋,以示安慰,“处理正事要紧,别的,回去后,再向你解释。”
“真没出息,被一个女人这般压制!”
古御帝话虽如此,却没有真正怪罪容清纾。
谁让,他今日见到御颜熠,察觉到御颜熠的眼角,都是幸福和满足的笑意。
御颜熠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,“儿臣乐意。”话音一落,又突然开口,“父皇打算何时释放三哥和棠华?”
御颜熠难得在他面前流露真情实感,虽然古御帝心中不太舒服,也只能包容着。
甚至还示意容清纾和御颜熠落座,“任家和钱家已经联手,共抗新政。棠华一事,只不过是个筏子。朕若不严惩他们,如何平息朝臣之怒?”
“朝臣是国家运行的重要关节,可百姓才是立国之根基。棠华在谱城的疫病中,挺身而出,收获大片民心,而三哥也是民心所向。”
“父皇若是听凭守旧党的挑拨,严惩二人,定会引得民心向背。届时,则古御危矣。”
“咕咕咕!”
这时,容清纾的肚子,不合时宜地响起。
古御帝刚想瞪向容清纾,却见御颜熠护犊子似的,将她护在身后。
只好暂时将暴躁的脾气压下,吩咐韩公公摆膳。
“如今倒说得头头是道,中秋宫宴时,棠华被气焰嚣张的守旧党逼迫围攻,你为何又沉溺于安乐乡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