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豫了许久,御锦黎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“父皇,儿臣以为,新政有违祖宗家法。”
正当御沐琛沾沾自喜时,御锦黎突然话锋一转,“但是,更有利于民生福祉。”
“一旦新政推行,废除杂税,融为银税,赋税登记造册,账目便很难再能作假。由此,不禁减轻了百姓的负担,也能整肃官吏的贪墨之风,实在一举两得………”
御锦黎侃侃而谈,御沐琛却已经气得牙痒痒,恨不得揪着御锦黎的衣领,将他往死里揍。
奈何,此处是朝堂,御沐琛再急再气,也只能将那些情绪通通压下。
即便如此,御沐琛还是已经气得面红耳赤了。
右相向来唯御锦黎之命是从,御锦黎倒戈向御颜熠,右相也只得配合,“新政动了朝中大多腐败官员的利益,自然会有一片反对之声。”
右相没有点名道姓,左相却忍不住对号入座,“任相这是何意?”
“我是何意,左相想必心知肚明。”
左相和右相是多年的政敌,对彼此,都是知根知底的。
两个人混到如今这个地位,难免手上有些阴私之事。
一听到右相的话,左相登时就慌了,“我行得正,坐得端,从未愧对过古御。右相可别为了太子殿下支持的新政,便随意捏造罪名陷害我。”
“我只知道,新政有利国家社稷。我身为古御忠臣,此等利国利民的政策,我自然要全力支持。方能不负皇上厚望,心安理得地享受朝廷俸禄”
“右相这番话,说得还真是毫无羞赧之色。”左相差点就要笑掉大牙,他又不是不知道,右相利欲熏心,为了利益钱财,可以不择手段。
居然还能这么厚颜无耻,在古御帝面前表忠心。
今日,周太傅的话,似乎格外得多,“右相不愧是古御的肱股之臣,高风亮节,一心为公为民,实在令人佩服不已。”
古御帝见状,立即一锤定音,“太傅所言甚是,右相不愧是古御的国之栋梁,朝臣之表率。”
周太傅、古御帝一一表态,话里话外之意,无不是表明,但凡是推行新政,便是心怀百姓的朝中忠良;反之,则是一心为私的乱臣贼子。
话已说到如此地步,守旧党即便心生不忿,也只得认栽。
御沐琛恨恨地瞪了一眼御锦黎,又咬牙切齿地盯着御颜熠。
最终,收敛所有的外露的怒色,恭敬纯良地跪在古御帝面前,“父皇,儿臣也以为,新政利大于弊,为了国计民生,可大力推行。”
即便新政推行,他也有办法,让新政无疾而终。让天下百姓的唾沫星子,将御颜熠淹死。
古御嘴角的弧度正要上扬,却见到御颜熠一脸正色,心中不禁起了疑惑,“熠儿可是有话要讲?”
“父皇,如今,新政推行,虽然是众望所归,只不过,儿臣担心,有人钻新政的空子,然后从中牟取暴利。”
御颜熠话音未落,御沐琛的神色,便多了几分慌乱。
古御帝自始至终,都注视着御颜熠,根本没有察觉到御沐琛的心虚,“熠儿何出此言?”
“新政将所有的赋税都融为一体,只需缴纳人丁银税,大大减轻了百姓的负担。只是,百密终有一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