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清纾也点了点头,“踏入凛宫的地界后,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。原来,凛宫的巫咒之术如此盛行,几乎每家每户都信奉巫咒之术。”
贺璞虽是回答容清纾的问题,崇敬的目光,却一直停留在御颜熠身上,“确是如此,凛宫得以立国,多半是有天机门扶持。”
“凛宫感念天机门的襄助,历朝历代,都对天机门推选的国师尤为尊崇。上行下效,巫咒之术,也在凛宫传为风尚。”
容清纾望了一眼御颜熠,见他点头后,立即顺着贺璞的话追问,“听说,凛宫现任国师风迁宿,是天机门百年不遇的奇才。想必,对于这巫咒之术造诣非凡。不知,贺将军可否为我们引荐一二?”
容清纾提到风迁宿时,贺璞脸色忽的一变,吞吞吐吐地开口,“颜少主,此事,在下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”
“可否告知缘由?”
贺璞虽然犹豫,但因为是御颜熠,还是狠下了一颗心,“颜少主,此事涉及凛宫机密,在下因为欠颜少主一份恩情,又深知颜少主为人,不会行不义之事,才如实相告。还希望,颜少主能不负在下之敬,对此事守口如瓶。”
“自然。”
贺璞对伺候在左右的下人们挥了挥手,将所有的外人都屏退后,又瞥了一眼容清纾,“颜少夫人可否……”
“颜家,她当家。”
御颜熠不咸不淡地吐出几个字,直接将贺璞的话堵得死死的。
御颜熠都说这话了,贺璞自然也不敢再轻视容清纾,“实不相瞒,古御的群英荟萃上,宫游檀得罪了韶国的长宁郡主,韶国以强权相逼,威逼皇上交出宫游檀。”
“可皇上却一反常态,不惜割让国土,平息韶国之怒,竭力护住宫游檀,即便群臣反对,也在所不惜。后来,风国师以死相谏,也没能让皇上收回成命。”
“风国师却因此事,得罪了宫游檀。自从风国师赴宫游檀之宴后,便已不知所踪,许久都无人见过他的踪迹。凛宫不可一日无国师,因而,皇上正在从天机门物色新任国师。”
宫游檀?
贺璞居然直呼宫游檀之名。
看来,贺璞对宫游檀,有着不小的意见。
除此之外,容清纾又发现了其它的不对劲,“我记得,凛宫帝以前,十分看重襄……四皇子,宫游檀创下此等滔天大祸,凛宫帝又怎会一力为他兜下。甚至,不惜割让国土。”
贺璞喟然长叹一声,“唉,这说来确实是奇怪,宫游檀从古御逃回来后,皇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。原本是对四皇子是无有不应,却转而对宫游檀宠爱有加。”
“甚至起了将贵妃娘娘打入冷宫,贬谪四皇子去穷乡僻壤的心思。幸而,当时有一些老臣求情,才让皇上收回成命。”
“只不过,经此一事后,四皇子便被皇上软禁起来,就连贵妃娘娘求情也没用。现在,谁也不知道,四皇子究竟被关在何处。”
容清纾听了这些,一颗心也跟着惴惴不安。
原来,风迁宿和宫襄宸回了凛宫后,居然经受了这么多。
难怪,她一直没有收到他们的书信。
她还以为,他们太过繁忙,又因为路途遥远,书信往来,多有不便,他们才没有寄信。
此刻,容清纾才恍然大悟,是他们都出事了。
御颜熠见容清纾神色不对,轻柔地握紧了她的手,“贺将军,今天天色不早,我们便不打扰了,改日再登门拜访。”
贺璞一听御颜熠要走,立即激动地站了起来,“颜少主舟车劳顿,初来凛宫京城,想必还无下榻之处。若是不嫌将军府简陋,不如在此将就几日?”
“贺将军盛情,本不该拒绝,只是,如此叨扰,实在心中有愧。”
“不打扰,不打扰,颜少主前来,当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。在下都已经让人收拾好厢房,只待颜少主入住了。”
御颜熠犹豫之间,终究还是为难地点了点头,“如此,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