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清纾望着宫游檀的身影渐行渐远,装出来的兴奋一哄而散。
“颜熠,我们怎么去见天机老人?”
容清纾很清楚,就这么直咧咧地过去,绝对见不到天机老人。
另外,天机门定然还有宫游檀的耳目,容清纾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地闯进去。
“当初,我在谱城感染了疫病,师父和慧明大师联手,才将我抢救回来。醒来后,我向师父请教过天机老人和生死共情咒。”
御颜熠说起当时性命攸关之事,仿若在说些家常便饭一般平静,没有任何的后怕,更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可是,容清纾听着,却是满腹自责内疚。
她当初一走了之,对御颜熠不管不顾。御颜熠却还想着生死共情咒的事,一醒来,便向致虚山人询问生死共情咒。
她何德何能,能得御颜熠如此倾心相待。
“傻姑娘,我提起这件事,不是为了让你自责。”御颜熠对容清纾知之甚深,一见容清纾低着头,便猜到,她心里在想些什么。
御颜熠牵起容清纾的手,一步步向天机门气派辉煌的的大门走去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,“只是想告诉你,当初,师父告诉我,天机门创派之人,也是师承东溟,学成之后,便自立门派。”
“天机门一心探求大道奥秘,下分玄学、占星、卜卦、符箓、文咒等宗学。近些年,天机门越走越偏,只想着观星占卜,窥探天机,借此巩固凛宫皇权。”
容清纾听着御颜熠的话,恍然大悟,心底更是不由得升起一股悲戚的凉意,“天机老人说什么凶煞双星交汇,我生来便是凶星。”
“因为与容家是故交,不忍将年幼的我扼杀,才种下生死共情咒。这么随意决定我的生死,将我作为牺牲品。原来,只是为了巩固凛宫的皇权。”
容清纾笑着笑着,眼泪突然便夺眶而出,怎么也止不住。
只是因为天机门的私欲,便要牺牲她的性命,真是可笑。
御颜熠轻轻地搂着容清纾纤细的腰肢,将容清纾揽到怀里,“凡事,都有你家郎君在。”
容清纾也知道,自己如今身处天机门,到处都是宫游檀的眼线。
自己心中即便有再多的愤懑不平,想要宣泄出来,当下,也只有忍着。
容清纾深呼吸几口气后,终于调节好自己的情绪,“嗯。”
御颜熠看似漫无目的地在天机门闲逛,时不时以宫游檀贵客的身份,向天机门的弟子问好。
实则,却是在不动声色地接近天机老人闭关的后山,“天机老人虽然闭关不出,不见任何人。”
“但是,天机门有门规,历代天机门弟子,都要以东溟马首是瞻。我们师承东溟,无论如何,天机老人也会见我们一面。”
对于御颜熠,容清纾是毫无犹豫地信任,“有道理。”
不大一会工夫,御颜熠便带着容清纾到了后山。
不仅没让天机门弟子起疑,暗中地跟过来窥察,更是又打探到不少有关天机老人的秘闻。
比如,天机老人性情古怪孤僻,除了风迁宿,从不搭理任何弟子。
在风迁宿成为凛宫国师之后,便功成身退,在后山闭关,再不过问天机门中任何事务。
又因为其古怪的性格,门中弟子没有任何人敢与他交谈。
所以,风迁宿下落不明的消息,目前,天机老人还一无所知。
更是探听到,每日午间之时,都会有人给天机老人送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