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清纾也附和着开口,“御沐琛为人自私自利,向来不顾百姓死活。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,可以不择手段。如今,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,又照虎画猫地施行颜熠推行的新政。眼下,看似情势一片大好,实则处处皆是隐患。”
风迁宿经容清纾点拨后,略略思索,眸光一亮,豁然开朗,“清儿是说到点子上了。”
御颜熠推行的新政,是有利于民生社稷的,但都触犯了士大夫的切身利益。
御颜熠推行新政之时,看似大刀阔斧,实则很有分寸,既能利国惠民,又能保障到士大夫的一部分利益,暂且压下一部分人的反抗。
又因为,选贤举能,施行新政的班子,都是正直无私、无畏无惧的忠良之臣。
御颜熠能够顾虑周全,面面俱到,御沐琛却未必能兼顾。
所以,御沐琛若是只顾照抄照搬,不计后果地推行新政,必遭反噬。
那时,便是御颜熠现身出面的最佳时机。
容清纾和风迁宿眼神清明,可玄穹却越听越糊涂了,“太子妃,你们说的,究竟是什么意思?”
为什么,他一句都听不懂?
可是,他一直都站在这里,似乎没有错过什么呀。
容清纾和风迁宿默契十足地相视一笑,“玄穹,我有一件事,要拜托你去办。”
玄穹见容清纾和风迁宿笑得极为默契,似乎有些为御颜熠打抱不平,“太子妃为何不和殿下商量这些事?”
容清纾的脸色一沉,“颜熠现在已经是饱受打击了,我理应为他排忧解难,分担一二才是。若是事事都让他去做,我像个菟丝花似的,躲在他身后,他岂非更加心力交瘁?”
容清纾现在,虽然被御颜熠养得有些颓废堕落了,但是,该狠厉果决、杀伐决断之时,也不会心慈手软,更不会有丝毫的退却。
玄穹心里想着,容清纾也只不过,在这里耍耍嘴皮子而已,根本办不了任何的实事。
只是,碍于容清纾的身份,还是规规矩矩地弓着身子,“请太子妃吩咐。”
“你去各地张贴告示,就说……”容清纾略略权衡利弊后,才掂量着开口,“就说,古御太子妃容清纾招贤纳士,意图网罗天下贤才于一堂,共商大事。若有意者,十日后,在折琼山庄山下的江栖镇会和。”
容清纾本想直接用御颜熠的名义,广招贤士,只是,容清纾思来想去,还是不愿将御颜熠置身于这个漩涡之中。
若是,以她的名义招贤纳士,那些济济的人才,多半也会冲着她身后的御颜熠而来。
即便,日后出了什么岔子,首当其冲的,也只会是她这个发起人,不会连累到御颜熠身上。
若此话是御颜熠所说,玄穹自然不敢开口说什么,但换做是容清纾,玄穹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,“太子妃,做这些是作甚?”
容清纾高深莫测地摸着自己的下巴,“广招贤士,自然是蓄谋造反!”
玄穹真的凌乱了,“造……造反?”
容清纾在说什么,他没有听错吧。
“御沐琛占据古御朝堂,在京中设下重重陷阱,只等颜熠跳下去。若是颜熠想不危及性命,顺利夺回一切,那只有造反这一条路可走了。”
玄穹心中暗道:果然,容清纾一介妇人,终究上不得台面,净说些胡言乱语。他就不该,一时糊涂,指望容清纾能帮上忙的。
“太子妃,造反自古以来,便是成王败寇。太子殿下本就是古御名正言顺的继承人,若是走这一条路,会留下千古骂名的。”
容清纾说这话,分明是害他家殿下。
还好他理智尚存,若换做旁人,就要着了容清纾的道了。
容清纾的真正用意,玄穹不明白,可风迁宿却能理解,“你我虽明知,太子殿下是古御名正言顺的继承人,身份绝无可疑之处。只是,朝廷被御沐琛把持,那些朝臣结为一党,同气出声,已经将太子殿下定为乱臣贼子了。”
“若是我们再无任何表示,届时,便只能任由御沐琛一党,将我们逼进死路,再无还手之力了。”
容清纾真的有些出乎意料,风迁宿和她这么有默契,“迁宿所言甚是。”
容清纾和风迁宿这么一唱一和,玄穹看着很是碍眼,“难道,太子妃就这么自作主张,都不和太子殿下商量的吗?”
容清纾真想骂玄穹了。
御颜熠现在深陷大悲之中,她就是想为御颜熠分担一二,才有此打算。
若是还去和御颜熠商量,那岂非再加重他的负担。
于是乎,容清纾直接忽略掉不请自来的玄穹。
“迁宿,我知晓,你们天机门善于卜算,你更是其中翘楚。你可否算上一算,今日可有异象?”
风迁宿会意一笑,“说来也巧,昨夜我夜观天象,掐指一算,十日之后,正好有百年不遇的奇观现世。今早,本想去告知太子殿下,只是,见到太子殿下心事重重,便暂时将此事压下去了。”
容清纾惊喜地打了个响指,“真是天助我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