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瞬间,宫襄宸浑身的血液,都向他的头脑中涌去,将他所有的理智都冲击离开。
他是真的无法相信,君清黛居然会对他说出这番话。
一直以来,他都觉得,君清黛高不可攀,遥不可及。
连想都不敢想,有朝一日,他能够和君清黛走到一起。
更如何敢相信,君清黛居然会觉得自己无法与他相配。
“清黛,我担心的,从来都是自己配不上你。”
“清纾说过,爱情没有般配与不般配,只有爱与不爱。”
宫襄宸试探地向君清黛走去,又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君清黛的肩膀上,“清黛,母妃薨逝,按照礼法,我需得为她守孝三年。所以,我暂时给不了你名分。”
这一次,君清黛非但没有推开宫襄宸,更是转身扑进了宫襄宸怀里,紧紧地环住宫襄宸的腰身,“襄宸,我不在乎。我在乎的是,你又自以为是地将我推开。”
君清黛身上幽冷冰凉的薄荷香,钻进宫襄宸鼻尖之时,有些发蒙的宫襄宸,才勉强回过神来,“清黛,你……”
多少年来,他都想着,能离君清黛近一些,再近一些。
可是,他从来都不敢奢望,君清黛会主动抱住他,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,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松开。
宫襄宸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,强烈的痛意,却抵不过他内心的欢欣愉悦。
这一次,他真的不是做梦,君清黛真的在他的怀里。
君清黛的身子,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娇小柔软,却充满了一股刚毅和韧性。
宫襄宸再也忍不住,紧紧地回抱住君清黛,“清黛,以后,我都不愿再放开你。”
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君清黛,哪怕,他真的在这短暂的余生中丧命,他也心甘情愿了。
“嗯。”
宫襄宸似乎觉得,天地在这一瞬间突然定格了。
因为,他真的一点也不想有任何的动作,好像,这样就会失去君清黛一样。
可是,宫襄宸却突然感觉到,自己的胸口处,有一股湿湿润润的感觉,就连衣服都粘在身上,这种黏糊的感觉,让他极其地难受。
可是,这初冬时节,他基本上都不怎么出汗了。
宫襄宸突然想到些什么,立即松开君清黛,小心不舍地将君清黛扶开,“清黛……”
果然,那是君清黛的眼泪。
宫襄宸的心,真的好疼。
比他得不到君清黛,魂牵梦绕,寝食难安还要难受。
在世人眼里,君清黛都是冷静自持,无所不能的,从来没有想过,君清黛会流泪,会难过。
就连宫襄宸,都一度以为,君清黛无心无情,铁石心肠,无论他用尽什么办法,都捂不热那一颗心。
可是,宫襄宸见到君清黛流泪后,心都碎了,他宁愿君清黛对他冷漠无情,也不舍得君清黛难过落泪。
宫襄宸现在终于能感同身受,为何御颜熠舍不得容清纾掉眼泪了。
君清黛含着盈盈的泪光,可是,嘴角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,“襄宸,我终于等到今日了。”
“清黛,我们会有很多个朝朝暮暮。”宫襄宸小心的擦着君清黛的泪花,自己的眼角,却溢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冰晶,“眼下,先别哭了,到时候,被清纾和妹夫看到后笑话。”
密林处的容清纾,听到宫襄宸的话后,心虚地拉着御颜熠往里边走,“好险,还好没被襄宸发现,不然,我们就死定了。”
“不是我们,是你。背后听墙角,非君子所为,我是被你强迫的。”
容清纾涎皮赖脸地掐着御颜熠的俊脸,“夫妻一体,我们怎么能分开呢?”
“你没听说过,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?夫妻貌合神离,同床异梦?”
“御颜熠,你就是吃定我,找不到下家,就这么欺负我。”
“是又如何?”
气炸的容清纾,想要捶打御颜熠,又怕伤着他,“渣男!”
御颜熠得意地挑了挑眉,“我是你挑的,如今嫌弃我,那也说明,你眼神不好。”
容清纾真的不能和御颜熠争辩,因为,一争辩就是她输得一塌糊涂。
所以,容清纾又开始用她的惯用伎俩,转移话题,“襄宸和姐已经放下心结,若是闯上蓝雾宫,未必还能全身而退。所以,你打算如何让他们留在阵外等我们?”
谁知,容清纾的话音刚落,便响起宫襄宸阴阳怪气的声音,“容清纾,你也忒不讲义气了。这种闯生死难关的事,居然想抛下我们。”
御颜熠居然又不提醒她!
“你听错了,我这不是要和你商量,如何闯上蓝雾宫嘛。”
宫襄宸得意地仰着头,“看在清黛的分上,姐夫不和你一般见识。”
可恶,蹬鼻子上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