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说笑了,我和公子是有婚约在身的。即便公子一时情不自禁,与你定下终身,可是,长辈定下的婚事,却始终无法违逆的,否则便是忤逆不孝,是要遭天下人唾弃的。”
蓝雾羲看似柔柔弱弱的,风一吹便能将她吹走,可说的话却绵里藏针,让人听着便极其的刺耳。
容清纾是真的只想冷笑,这蓝雾羲是听不懂她说的话,还是什么。
难道,蓝雾羲没有听到,她和御颜熠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?
她那桩御颜熠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的婚事,居然还敢拿出来说事。
更重要的是,现在蓝雾宫已经和折琼山庄闹掰了,蓝雾羲和御颜熠那桩可笑的婚约,又怎么还有存在的必要。
“可笑,不过一场名存实亡的婚约而已,按照如今的局势,还有人会提及此事吗?”
蓝雾羲对于容清纾的取笑,丝毫不放在眼里,“也总比你要好,白白担了发妻的名头,却没有做好妻子应尽的义务。连公子身上,湿的可以滴水,脸色冻得苍白如纸,也不管不顾。”
御颜熠为了给她挡那些水,身上湿透了。
又因为,御颜熠负伤在身,用内力将那棵树推到,已经耗费了不少的功力。
若是再运功将衣服烤干,定然又会伤及本源,所以,便一直都这么冻着了。
看戏看得饶有趣味的宫襄宸,一手牵着君清黛的手,一手摇着手中的紫玄玉折扇,“妹夫,有人这么欺上门来,没看到清纾委屈得眼睛都红了,你都不说一句话的吗?”
蓝雾羲心中,则是窃喜不已。
她私心里以为,御颜熠是顾念着往日的深情厚谊,才没有出只言片语,反驳她的话。
自始至终,都舍不得看蓝雾羲一眼的御颜熠,这才将目光从容清纾身上,移到宫襄宸身上,“我认生,素昧平生之人,需得保持距离,不可随意攀谈。以免平添许多误会,给大家都带来困扰。”
御颜熠这番话,不可谓没有任何杀伤力。
至少,始终淡然自若的蓝雾羲,听到御颜熠的话,脸色都变得惨白惨白的。
宫襄宸都对御颜熠竖起了大拇指,“妹夫,真是绝了。”
只是,容清纾听了御颜熠的话,并没有任何的喜色,反而是一脸的担忧。
因为,蓝雾羲已经知道了御颜熠的身份,如若她将御颜熠的身份,告知蓝雾宫上上下下,那御颜熠定然会很危险。
她吃点亏,也就算了。
但是,她不舍得御颜熠出事。
哪怕,有一丝丝威胁到御颜熠安危的存在,容清纾也不能容忍。
容清纾扯了扯御颜熠的衣袖,“你是不是说得太过了,人家还是个女孩子,这么当众拒绝别人,会让人下不来台的。”
“容清纾,我不是事事都能考虑周全之人,我也没有七窍玲珑心。我顾上了你,便顾不得他人了。”
这边的动静,似乎也惊动了其他的人。
因为,又有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妇人,拄着墨色藤条法杖,一步步向众人行来,“这边发生了何事,怎么,大家都聚在一起了。”
蓝雾羲规规矩矩地向中年妇人行了个参拜礼,“鉴长老,他们是……”
蓝雾羲突然一顿,不甘心地望向容清纾,又眷恋地望向御颜熠。
眸色复杂,似乎犹豫了许久,也不知道,该如何开口。
鉴长老若有所思地扫视了一眼众人,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东西,有些惊喜,又有些失落。
片刻后,又突然和善地笑道:“来者是客,按照我们蓝雾宫的规矩,好生招待客人便是。羲儿这么结结巴巴作甚,莫非,是方才对客人失礼了?”
蓝雾羲更是纠结无比,说话也越发的结巴,“鉴长老,我……他们是……”
容清纾也提起了一颗心,就怕蓝雾羲一时情急,向鉴长老透露御颜熠的身边。
容清纾已经开始全身戒备,大脑更是开始,飞速的运转。
她在想,整个蓝雾宫,一共有多少人。
他们的实力,又是怎么样的。
到时候,又该用什么办法,顺利地从此处逃脱。
这时,御颜熠修长的玉手,突然搭在容清纾身上,“放心,一切有我。”
容清纾虽然还有隐忧,但还是安心多了。
这一次,御颜熠没有等支支吾吾的蓝雾羲开口,便直接启唇开口,“鉴长老,不才折琼山庄少主颜熠,携内人及友人,特意前来蓝雾宫求药,还请鉴长老割爱赐药。”
容清纾眼睛瞪得大大的,不是说,先以御沐琛使者的身份,暂且先混进来,然后再伺机窃取有关京城的机密消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