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清纾都已经设想好,针对古御帝的病情,接下来面临的种种情况,该如何去解决。
可是,在事情还没有任何起色之时,容清纾便遇上了第一个麻烦。
“太子殿下说过,自今日起,延和殿只能进不能出。”
在容清纾要出去时,凶神恶煞的侍卫交戟将容清纾拦住。
周蔻听到外面的动静,立即闻声赶来,“不许出去,也包括我?”
“周姑娘,实在是得罪了。”
在容清纾竖起眉头,准备直接动手之时,侍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,却让容清纾不得不收手,“太子殿下说了,若是容清纾擅闯,那里面那个老东西的药,也可以直接停了。”
“反正,和周姑娘的大婚,有没有皇上出席,都无所谓。只要,将老东西的消息压得死死的,没有任何知道他的生死,照样不影响一个月后的大婚。”
御沐琛真是好样的!
容清纾冷冷地瞥过这些侍卫,“我要让人煎药!”
“药方给我们就是了。”
“煎药可不是简单的事,交给你们,我不放心。”
侍卫双手交叉,抱在胸前,“不煎就算了。”
容清纾突然转身回去,在药方上涂涂抹抹后,甩给门口看守的侍卫,“别怪我没提醒你,你们最好找蓝雾宫的人煎药,否则,若是出了岔子,头一个担责的便是你们。”
侍卫见容清纾头也不回地回到房内,犹豫地问着身边人,“我们真要去找蓝雾宫的人煎药吗?”
“要不然,你去煎药?你不知道,那位已经快不行了,万一,我们煎的药,那位喝了出了什么事,你来担责吗?”
“这……”
“那还纠结什么,反正,我们只需要看着,容清纾别踏出皇宫半步就可以了。至于蓝雾宫的人,能翻出什么风浪?对我们来说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有些事,权当没看见就行。”
“有道理!”
容清纾一边和周蔻合力,将延和殿重新整理一下,一边等着蓝雾涓的到来。
很快,容清纾便听到了,殿外传来蓝雾涓的声音。
容清纾不能出延和殿,便只能隔着中间拦住着的侍卫,高声地大喊,“如何?”
“宫主,您吩咐我煎的药,都已经煎好了。此刻,特意前来复命。”
侍卫打着哈欠,似乎随时都要睡着了。
“这药,何时能有效果?”
“宫主,依照这药的剂量和火候,今夜子时,便会有所疗效。”
容清纾眸光微动,“嗯,你先下去歇一歇吧。”
容清纾端着药,刚进去延和殿内室,便看到板着脸的周蔻。
“清纾,我要审你。”
容清纾眨了眨眼睛,“审什么?”
说着,容清纾将栖身在香囊中的尧碧放出,让他先去尝一尝这碗汤药。
“你刚刚,对蓝雾宫弟子说的那些话,应该不只是问药的疗效如何吧。”
容清纾瞪大了眼睛,后怕地拍着胸脯,“这都被你看出来了,那他们,不都要听出来了。”
“在我面前,还给我装模作样?”
容清纾确认汤药没问题,在汤药中,又滴入几滴鲜血,这才小心地蹲在古御帝床畔,给古御帝喂药。
容清纾故意卖着关子,“一切,今晚子时,自见分晓。”
周蔻的眸光,也多了几分悠远和期待,“御沐琛将我们软禁在这里,想必,他今晚也不会再过来下榻了。”
“清纾,我倒是期待得紧,你葫芦里,究竟卖的什么药。”
容清纾拍着周蔻的肩膀,“放心,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
容清纾一直守在古御帝的榻前,不敢稍离半步,甚至不敢闭上眼睛小憩一会。
可是,一直到子时过了,到后半夜时,容清纾都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的动静。
周蔻原本也是好奇,容清纾葫芦里,究竟卖的什么药。
可是,到了后半夜,实在是熬不下去了。
半撑着额头,便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容清纾给古御帝掖了掖被角,又取来一床毛毯,披在周蔻身上。
正在伸懒腰之时,容清纾忽然听到外面的些微响动。
虽然几不可察,但容清纾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。
容清纾担心,房内的烛光,会将来人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,引起外边侍卫的疑心,不动声色地将房内的所有烛芯剪掉。
只是,在容清纾要剪掉最后一盏烛火之时,自己的口鼻,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地捂住,捂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容清纾条件反射地挣扎,想要从这如同铁钳一般的束缚中逃出。
“再挣扎,这条命,便别要了。”
声音冷厉漠然,却有些一丝丝的温雅和泽。
这声音,几乎让容清纾魂牵梦萦,容清纾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。
这个人,就是让她思念成疾的御颜熠。
容清纾也顾不得,她约见之人是周安晏,为何出现的人是御颜熠。
容清纾现在,只想和御颜熠叙旧情,一解相思之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