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清纾迷迷糊糊间,似乎听到了风迁宿轻柔的声音,“清儿,你看到了什么?”
因为风迁宿的声音,容清纾一片混沌的脑袋,也已经变得清明了。
容清纾费力地将眼睛掀开后,发现自己已经被安置在一个精美华丽的房间。
入目之处,无不是珍珠玛瑙,绫罗绸缎,名人字画。
这些颇费心思的布置,容清纾不过一眼,便略了过去。
最让她无法忽视的,便是风迁宿关切担忧的目光,“清儿可还记得,方才脑海中浮现之事?”
容清纾想着脑海中那些不明所以的记忆,又望着满心满眼都是期待的风迁宿,一时之间,竟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风迁宿的眉宇间,难掩失落之色,“清儿不记得也无妨,毕竟,那些都是前世之事。”
“前世?”
容清纾是不信前世今生的,只相信,今生今世,无论如何,都要珍惜当下。
可是,若是风迁宿所言为真,再加上她脑海中莫名其妙浮现的记忆,容清纾是真的把不准,究竟有没有前世今生。
因为,容清纾相信风迁宿的为人,他不会将一段莫名其妙的记忆,随便灌进她的脑海里。
风迁宿既窃喜又小心翼翼,“是的。”
“可是,前尘过往之事,我又为何会突然记得?”
容清纾想知道,她为何会突然多了这段记忆。
风迁宿开口之时,颇有几分犹豫,似乎是在担心,容清纾不相信他,“说来,也是一段奇遇。我带领募集的五万英雄豪杰穿越章乡峡时,峡谷突然闪现一道绚丽夺目的紫光,紧接着,峡谷突然坍塌。”
“令人惊异的是,那些英雄豪杰并无出现任何的伤亡。第二日,莫名其妙就忘记了有关峡谷的一切记忆,唯独我还记得一清二楚。”
“而且,脑海中多了一段并不属于我自己的回忆。”
容清纾皱了皱眉,“回忆?”
“难道,那段回忆便是我刚才脑海中浮现的那一段记忆?”
风迁宿点了点头,“我翻阅大量古籍,终于查询到,章乡峡是一处灵异之地。若是有缘人机缘巧合下进入了章乡峡,脑海中便会浮现出前世的回忆。”
容清纾却只觉得荒谬,只当是风迁宿日日追寻玄理之说,被那些糊弄人的古籍弄得魔怔了。
“若当真是章乡峡的灵异之处,引得你陡然想起前世之事,可我却从未去过章乡峡,又如何会有这段莫名其妙的回忆。”
容清纾没有说,她脑海中多出来那段记忆,在倾迩涟伤情之时,她的心确实也一抽一抽地作疼。
“清儿,我依照古法,将那段记忆,注入了你的脑海。无论你是否承认,倾迩涟的身形相貌,甚至是音容神韵,也和你如出一辙。”
“至于叶谧,清儿看得清清楚楚,难道真的能违心笃定的反驳,他并非是我?”
容清纾的心,莫名其妙的一慌,风迁宿和她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,究竟是什么意思?
“迁宿,你在胡说八道什么,我不明白。”
“清儿,我想说,我们是前世命定之人。前世,我自以为是,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,让你血洒疆场,最终追悔莫及。”
“今生,我绝对不能再让此事重演。御颜熠身在福中不知福,如此弃辱你,我定要为你讨回公道。然后,再风风光光地迎娶你,以弥补前世的遗憾。”
容清纾一把将含情脉脉的风迁宿推开,还向床榻里面缩了缩,似乎是想和风迁宿表明,要和他划清界限,“迁宿,你胡说些什么!你忘了,以前是如何承诺我的?我们做世间难得的至交好友,难道不好吗?”
“清儿,前世,我已经辜负你一次;今生,我绝对不能再负你一次,否则,来世我有何颜面见你一面?”
“迁宿,你难道忘了,你我之间,并无男女之情?”
直到此刻,容清纾也能清楚地看出,风迁宿那看似含情脉脉的目光,实际上却是一片空洞的呆滞。
这种目光,绝对不是心悦她的目光。
容清纾躲到了床榻的角落,风迁宿却只是坐在床榻一旁,眼底泛着清澈见底的虚假柔波,“清儿,感情不过是虚无缥缈之物。只要想要,便随时都能培养。御颜熠能给你的,我都能给你,总有一日,定能抚平御颜熠对你的创伤。”
“风迁宿,你若是再逼我,我真的不会再顾念知己之情了。”
容清纾是真的不想,和风迁宿一刀两断,斩断所有的朋友情意。
可是,她实在是担心,若是她不放出狠话,风迁宿又会和以前一样,沉陷于莫名其妙的执念之中,对她纠缠不放。
“清儿,今时不同往日,御颜熠薄情寡义,负心薄幸,危难之际,不想着为你遮风挡雨,反而觉得你碍事,将你一脚踢开。”
“今时今日,又筹谋着另娶他人,将你彻底地忘记。清儿,你已经被御颜熠伤得遍体鳞伤,就不要再执迷不悟,吊死在这一刻棵,歪脖子树上。。”
“既然御颜熠不仁,娶任葭为妻;那你嫁给我为妻,也不算对不住他。”
容清纾叹了一口气,风迁宿怎么和小孩子似的,说这种赌气的话。
“迁宿,婚姻之事,是两情相悦,才结为眷属,而不是为了气一个人,就随便找另外一个人成亲。”
“这不只是对情感的不忠贞,更是对自己的不负责,我做不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