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,这边有藿蓝照料,我不会有事的。”容清纾打了个哈欠,懒懒散散地嗫嚅道:“况且,你不是还打算留下玄寂?”
一副烂摊子的古御、欣欣向荣的安澜、局势动荡的韶国、进退维谷的凛宫。
如今四国局势不容乐观,尤其是古御,历经朝野夺嫡,政策更迭,想要恢复生机,不是一朝一夕之事。
御颜熠不是意气用事之人,深知他不能沉溺于温柔乡,在韶国久久停滞逗留,需得速速动身赶往古御。
只是,他一想到,被风寒折腾得面无人色的容清纾,他便放心不下。
自从容清纾为他培育出凝碧荆莲后,身子便每况愈下,又因他连连奔波操劳,未曾好生调养。
以前,寒冬腊月之时,容清纾区区一件薄衫,便能抵御彻骨的严寒。
现如今,容清纾即便裹着厚重的狐裘,一双手也凉得让人心惊。
他害怕,害怕自己一离开,容清纾便出什么岔子。
“除了我,我谁也不放心。”
“那你,总不能一直赖在迁宿的府上吧。”
御颜熠分明是暗中前来韶国,在风迁宿府上却日日都是大摇大摆,张扬恣意。
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御颜熠才是府上的主人。
也得亏,风迁宿府上的人,嘴巴都闭得严严实实,从不向外人所说三道四,才没有走漏任何的风声。
“风迁宿落难之时,借住在我府上时,也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。你这般袒护风迁宿,难不成真以为,风迁宿说得那些虚无缥缈的前世今生,是真实存在的?”
“我就事论事而已,你干嘛扯到这里。”
容清纾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。
敢情,御颜熠说着不在意,实际上,还对风迁宿说的前尘往事耿耿于怀。
不愧是名副其实的大醋缸。
“我离开后,你和风迁宿朝夕相处,万一,你被他的花言巧语诱骗,那我,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?”
御颜熠的声音极其沉重,像是言语中捆绑了如重千钧的巨石。
又极其的委屈,像是言语被浸泡在苦水当中,又要让他一口一口地咽下。
御颜熠总是有本事将一脸悲怆的容清纾逗笑,“你都设计,让迁宿迎娶韩织欢,我还怎么嫁给他?”
“以风迁宿的为人,未必做不出停妻再娶之事。”
“迁宿是有责任心的正人君子,迎娶了韩织欢,便不会随意辜负她。”
况且,这几日,容清纾也发现,风迁宿并不排斥韩织欢的爱意,二人相处也越来越融洽。
“那我呢?”
容清纾一时语塞,“……”
御颜熠如今可不就是停妻另娶,虽然,迎娶的还是她。
不过,经历了这么多事,容清纾哄御颜熠,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。
“你自然和迁宿是不一样的,因为,你是我的郎君,不用,不用……”容清纾说着说着,脑袋便埋进了御颜熠的颈窝,声音也如同蚊蝇之声一样,几乎让人听不见,“不用正人君子……”
御颜熠脸上得意的笑容,霎时间便绽放开来,为这寒冬腊月,平添了一抹喜色,“那你,这几日为何一再找借口,不让我碰你。”
装病、装睡、装生气……
但凡是容清纾能使上的花招,基本上都用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