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男女有别,即便君昭瀚是容清纾亲生兄长,君昭瀚也只是将容清纾送到宫殿,再三叮嘱藿蓝好生照顾容清纾,才不放心地退了出去。
容清纾被送回宫殿后,整座宫殿里面的人,都忙得手忙脚乱的。
又是给容清纾更衣,又是在宫殿里生炭盆,又是给容清纾煮姜汤,又是……
风迁宿也带着浩浩荡荡的一众朝臣,忐忑不安地等在宫殿外面。
风迁宿命大将军朝着宫殿跪下,声色俱厉地数落着大将军,“堂堂韶国大将军,如此心胸狭隘,不过起了几句争执,便怀恨在心,狠心将清纾推下寒池之中。”
“清儿腹中的孩子,是韶国唯一的皇嗣。若是清儿和孩子有任何的闪失,你担待得起吗?”
一身湿哒哒的君昭瀚,走出宫殿后,看到如此场景,没有去更衣,便冷笑道:“韶帝,清纾虽不再是安澜人,但她在韶国受了如此大的委屈,我也不会置之不理。”
“今日之事,如若韶帝不能给我一个交代,我一怒之下,保不齐会做出什么过激之事。”
君昭瀚这是明晃晃的施压,只不过,谁也不敢质疑,君昭瀚说出这番话的真实性。
容延朗递了一件披风给君昭瀚,“不止是安澜,古御也一样。”
死贫道不死道友,安澜和古御刚应承下来,暂且不动韶国分毫,为了不让他们反悔,自然得推出一个靶子,让安澜和古御泄愤。
丞相规规矩矩地对君昭瀚和容延朗拱手,“昭瀚太子、容将军,此事,确实是我们韶国理亏。罪魁祸首就在这里,任由您们二位处理,我们韶国绝不多说一句。”
被捆绑住的大将军,气得青筋暴起,“丞相老儿,你当真是心怀不轨,才会着了别人的道!”
“殊不知,韶国能带兵打仗的人,除了我,便再也挑不出别人了。一旦我被皇上处置,韶国再无将帅之才的人领兵打仗,只能成为砧板上的肉,被安澜和古御宰割。”
丞相可不是什么善茬,直接一脚将大将军踹倒,“皇上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英明之君,治国有方,民心归附。你别自以为是了,当真以为,韶国没有你,便要亡国了么?”
其实,丞相不满大将军已经许久。
大将军仗着手上的兵权和军功,处处压他一头,让他这个丞相成为了光杆司令,没有任何的权势。
直到风迁宿上位后,这种局面才有所改善,他绝对不能容忍,再回到以前那种处处被打压的日子。
如果可以,他一定要借今日的天赐良机,将大将军处理掉。
大将军笑得锐利明亮的眼睛,都逐渐地灰暗下去,“呵呵呵,如果皇上是明君,便不会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,对她处处唯命是从。就连文武百官,都将拯救韶国的希望,都寄托在一个玩弄人心的女人身上!”
“我告诉你们,容清纾可不是什么善茬,今日她落水,就是她自己跳下去的。为的就是激起韶国和古御、安澜的争端。”
“你们想想,韶国和古御、安澜将将议和,容清纾便弄出这么一摊子事,她居心何在?”
君昭瀚明明已是气极,却仍然挤出一抹哂笑,“韶帝相信大将军?”
沉思的风迁宿收敛起其他的神色,“昭瀚太子说笑了,清儿性情纯良,从不屑这些鬼蜮伎俩。再者,清儿一直都很看重这个孩子,绝不会拿孩子做局,陷害他人。”
“反倒是大将军,对清儿怀恨在心,口出恶言诋毁清儿,也是意料之中的事。”
君昭瀚担忧地往容清纾的宫殿望了一眼,“原本,是今日变要启程回安澜,如今,也只能多待几日了。”
“否则,清纾孤身一人,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,我实在放心不下。”
容延朗也冷笑地扫视过众人,“清纾妹妹被人哄骗,逗留韶国,容家本就诸多不满。我若是这么回去,定然也会让人小瞧了清纾妹妹,从而变本加厉地轻慢她。”
容延朗和君昭瀚话里话外的意思,无非都是,如果不严惩大将军,给容清纾一个说法,他们这两尊大佛,都不会离开韶国京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