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清纾打定主意,不达目的誓不罢休,“既然当不得真,那便更能无所顾忌的说了。”
“太子妃,你行行好,就别为难小的了。”
容清纾既遗憾又沉痛地开口,“看来,我的猜测,是真的了。”
“太子妃,你可千万别误会太子殿下,他对你死心塌地,绝无二心。”
容清纾狐疑地瞥向玄寂,“我什么都没说,你这么激动作甚?”
玄寂也反应过来,自己太过激动反常了,“我这还不是担心,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,再次重演。”
容清纾笑得恬淡安适,就像是清晨时分荷叶上晶莹剔透的露珠一样。
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,迎接朝阳的第一缕朝晖,“放心,我们已经不再年少轻狂了。”
玄寂抓了抓脑袋,没有说话。
“玄寂,你去帮我找找,有没有甘草蜜饯,我想吃了。”
玄寂不明所以,“这营帐里,不是有吗?”
而且,就在容清纾的手边。
“我想吃以前那家店铺的。”
“这……”玄寂一时犯难了,“这边陲重地,远离城郊,哪里有什么商铺。再加上,太子妃以前那家店铺的,远在京城,我们实在是弄不来啊。”
容清纾如夜色一般宁谧的眸色,泛起一股异样的情愫,“你去告诉颜熠,他知道的。”
御颜熠都失去了记忆,知道的还没有他多,能晓得是什么店铺,那才有鬼。
只不过,玄寂很敏感地察觉到,容清纾今日不对劲,实在是不敢多说什么。
“太子妃,我这就去找太子殿下。”
玄寂前脚刚走,藿蓝便寻了个理由,将诉琴也支了下去。
“主子,可是有心事?”
容清纾一边轻轻地拍抚两个孩子,一边为他们扇风,驱散一股股热浪,试图先让他们安睡,“藿蓝,你说,颜熠会不会利用我,威胁山长?”
“主子,你是不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?”
“怎么说?”
“主子还不知道,太子殿下已经和山长联手,讨伐韶国?”
容清纾不自觉地攥紧衣袖,“讨伐韶国?”
“韶国扣留主子,还将黑水往主子身上泼,山长和太子殿下即便再不和,为了给主子讨回公道,也连成一气了。”
“太子殿下和山长是同一阵营,根本没有必要拿主子威胁山长。”
容清纾眸光暗了暗,“藿蓝,你说,若是颜熠没有接我回来,山长还会和颜熠合作吗?”
“这……”藿蓝虽然不想面对这个事实,还是实话实说,“主子在韶国之时,山长才为对韶国下狠手,对韶国处处礼让,对古御则是处处打压。”
“可是,主子跟太子殿下回来后,山长对古御的态度也一反常往,甚至愿意和古御联手对付韶国。”
容清纾的心中,不无猜疑,“颜熠究竟只是因为我,才去的韶国,还是另有图谋呢?”
若是,真如蓝雾羲所说,御颜熠去韶国,是因为风迁宿以韶国的布防图为饵,另有君昭瀚的合作相诱。
那么,她在御颜熠心中,究竟算什么。
“太好了!太好了!太子殿下打胜战了!”
外面欢呼雀跃的声音传来,霎时间,整个古御大营都欢腾起来。
容清纾忽的站起身,“藿蓝,你先照顾好孩子们,我出去看看。”
营帐一被掀开,外边沸沸扬扬的议论声,便一窝蜂地涌上来。
“太子殿下真是料事如神,指挥若定,韶国边境的军事布防,太子殿下好像一早就算到了一样。大家按照太子殿下的指挥,轻轻松松,就将韶国打得落花流水。”
“这一仗,还真是打得痛快。不仅没有折损什么人,还让韶国损兵折将。最重要的是,还得了韶国的城池。”
“没错,这个城池被攻下来,韶国就相当于打开了门户,再没有什么天险可以阻拦我们。以后,我们去韶国,那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。”
“说到底,这都是容姑娘的功劳。你想想,容姑娘被韶国劫持时,整个士气低落,哪里还能打胜仗。你看看,容姑娘一回来,我们就打了胜战,容姑娘就是我们古御的大福星。”
“嘁!确实是容姑娘的功劳,只不过,你们可没有说到点子上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这话,我可不敢乱说。要是被人知道,可是掉脑袋的事。”
“不说就不说,我们还不想听呢。反正,我只要知道,这一切,都是容姑娘的功劳就行了。”
“说的是,说的是。”
“……”
后面的话,容清纾没有再听下去,也约莫能猜到,究竟说了些什么。
藿蓝刚将两个奶娃娃哄睡着,抬头,便看到了心事重重的容清纾,“主子,你怎么了?”
“藿蓝,你觉得,在颜熠心中,究竟是如何看我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