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清纾掐了掐御颜熠的俊脸,“勉强信你一次。”
说实话,容清纾也希望,御蔚桢和御懿和能留在古御大营。
尹逐逍说的话,确实有几分道理。
君昭翰确实也是处在身不由己的境遇,若他们倾巢而出,万一遭遇不测,便是全军覆没了。
御颜熠将容清纾拉到自己的膝盖上坐下,神色中晕染了一丝丝化不开的凝重,“容清纾,你确定要随我一同前往安澜?”
容清纾环住了御颜熠的腰身,似乎是想表明,自己绝不会放开御颜熠,“你不是说,要和我去安澜的乐迦山拜月老吗?”
御颜熠握住容清纾软若无骨的手,十指相扣,“好,我们一起去。”
御蔚桢和御懿和见惯了京城的富丽堂皇、繁荣鼎盛,对于这浩瀚黄沙的边境,充满了新鲜和好奇。
一大早,就缠着御锦黎、容延朗和尹逐逍,带着他们俩在军营四处转悠。
容清纾和御颜熠,也趁此机会,带着一队精兵强将,踏上了前往安澜的征程。
等到初冬之时,容清纾和御颜熠载着一程风雪,终于抵达了安澜京城。
迎接容清纾和御颜熠的,并不是君昭翰,而是殷殷地注视着容清纾的莫如深。
莫如深提着华贵繁复的裙摆,迈着莲步,款款地向容清纾走来。
仪态万千地向御颜熠行了个半蹲礼后,才含着恰到好处地浅笑,注视着容清纾,“清纾,终于等到你们了。”
以前的莫如深,就像是天上的太阳,明艳动人,让人移不开眼睛。
可是,现在的莫如深,褪去了一身的野性,就像是被套了一层枷锁,和深宫中的其他女子无异,处处小心谨慎,连说句话都要斟酌再三。
容清纾望着这毫无锐意棱角的莫如深,心里特别不是滋味。
可是,这里是安澜的京城城门,人来人往的,着实不是说话的地方。
容清纾最终,也只是朝莫如深微微一笑,“嗯,久等了。”
“清纾,皇上今日公务繁忙,特让我出城亲迎,先带你们去驿馆稍作歇息。今晚,便会在皇宫设宴,为你们接风洗尘,还请二位勿要怪罪。”
容清纾仍旧轻笑着,只是,这笑容当中,多了几分无奈,“无妨。”
莫如深按照礼制,规规矩矩地将容清纾送至驿馆后,便向容清纾告别,连叙旧的打算都没有。
还是容清纾抓住了莫如深的手腕,“莫如深,等等!”
“清纾,你我如今各有立场,我若在驿馆久留,难免惹人口舌,也会让皇上为难。”莫如深朝容清纾深深地颔首,一个用力,便将容清纾的手掰开了,“所以,抱歉了。”
莫如深话一说完,便扭头离开了驿馆。
容清纾望着空落落的手心,那股难以言说的苦涩又涌上心头,“颜熠,好像,真的回不去了。”
御颜熠握紧容清纾的手,“我一直都在,永远都不会变。”
“颜熠,你说,今晚我看到王兄,他会不会也拒我于千里之外。”
其实,这一切,容清纾都早有预料。
她知道,两国迟早都免不了一战,她选择了御颜熠,便不能再奢求其他。
可是,当她到了这一片土地上之后,看到昔日无话不谈的故友莫如深,对她客气疏离,她心底实在不是滋味。
御颜熠这一次,没有回答容清纾。
显然是默认了容清纾的话。
很快,便到了夜间。
也就是莫如深所说的,君昭翰在皇宫设宴,为他们接风洗尘的时辰。
可是,外边没有任何人前来传报,请他们入宫。
询问驿馆的侍卫,他们对容清纾的态度也是冷冷淡淡、爱答不理的。
就好像,他们不知道容清纾和御颜熠的身份,更不知道,他们已经到达了驿馆一样。
御颜熠深色淡淡,轻柔地抚摸着容清纾的脑袋,“安澜还会晾着我们几日,这几日,你想去哪里游玩?”
其实,容清纾并没有什么游玩的心思,只不过,御颜熠这显然是在安慰她,她也不能辜负御颜熠的心意,“你不是说,要去安澜的乐迦山拜月老吗?”
“好,明日我们就去乐迦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