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侯府一共五个孩子,除了刚刚完婚的李湛,其他几个连亲事都还没定下来。这也不怪景侯,按理说,侯府孩子的终身大事该是侯夫人来操办,但姚氏么,别说要她来操办这些,先前容歆及笄,她还想毁了容歆呢!
景侯虽然是孩子爹,要说给孩子定下亲事也是合情合理的,可景侯毕竟是男子,寻常不在内院走动,更没法跟人家当家夫人去探讨孩子的婚事。李老夫人倒是操心着小辈的终身大事,可老夫人年纪大了,虽有替孙辈操办的心,可大多数时候是有心无力,这也是李湛都快十八岁了,才自己在太上皇面前求了亲的缘故。
李老夫人目光从儿子孙辈头上扫过,作为母亲,她自然是希望儿子能够婚姻美满、儿孙满堂的,可姚氏在侯府折腾了那么多年,李老夫人也就想开了,出身、家世固然重要,但更重要的是人品。这样想着,李老夫人看向景侯,道:“早年是我想差了,如今这样的情形,不如,你将阿湛的亲娘接来吧!”
“……”这下众人都看向景侯,景侯只觉得老脸一烫,忍不住道:“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!我跟阿湛的娘没什么关系……不对,我根本不认识阿湛的娘啊!”
“……”李湛早知这个结果,看着李老夫人有些失望的眼神,道:“祖母,你别多想,父亲带我回来,是受人之托,绝没有旁的缘故。”
李老夫人这话,确实有试探的意思,虽说长子沉稳可靠,但毕竟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呢,老人家年纪大了,期盼的不过是平平安安的。既不是这个缘故,李老夫人也没再问,只又回到了原来的问题,“若是这样,阿琰他们怎么办呢?两个小子倒是罢了,阿琰姑娘家可耽搁不起。”
李琰几个都站在旁边,听李老夫人叹息,旁人倒是罢了,李琰脸色泛红,道:“祖母说什么呢!阿琰这辈子不嫁人,就留在府上陪着祖母。”
李老夫人可不会将小姑娘的这句话当真,想了想,道:“我仔细想了,眼下立刻娶新妇过门也不合适,目前,也只得我和大郎媳妇看着,若有合适的,先定下来,其他的日后再说。”
景侯最担心的,就是母亲急着要他再娶,倒不是他对姚氏有多深的感情,多年的互相折磨,姚氏归家对他来说只能说是解脱。但经历了这样一个妻子,景侯觉得至少目前,他全没有再娶的心思,听母亲这么说,景侯连忙点头,道:“母亲说的是。再有二郎和三郎的亲事,也该相看着了。”
言下之意,我儿子女儿都要成亲了,我都要当祖父的人了,老母亲你就别再操心我的婚事了。
李老夫人哪里听不出儿子的意思,但想想姚氏这个媳妇,也不愿意怪他。至于说景侯后院的两个姨娘,且不说他们这样的人家,做不出由姨娘出来理事的糊涂事,便是那两人,也让姚氏折腾得唯唯诺诺的,半点不敢冒头,哪里是管家理事的料。好在长孙媳妇过门了,虽是小辈,但作为长嫂、世子夫人,帮着底下的弟妹操持婚事也说得过去。
姚氏归家之后,景侯府算是平静下来了。原本容歆出嫁之前,容家是担心景侯府情况复杂,容歆在侯府会受委屈,但如今姚氏归家了,容歆上头就一个老夫人。老夫人又和善,年纪大了也不爱揽权,容歆过门不过几日,就亲自领着容歆学着打理家事,瞧着老夫人看重容歆,世子又疼着世子夫人,下人们哪敢生出旁的心思,都恨不得早早巴结上世子夫人。
李老夫人瞧着容歆聪慧,她教的东西一教就会不说,还能触类旁通,心里高兴,只觉得眼看着她就能过上悠闲清净的老太君的日子,手上的权利也就渐渐交到了容歆手中。这般忙了一段,总算将府上的事都理顺了,容歆终于有机会出门社交,出门参加清宁长公主的婚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