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沾上枕头,张大娘就睡着了。
又没过一会儿,大家就听见了张大娘熟睡之后的鼾声。
“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入睡了。”李氏啧啧称奇。
陶氏好奇地趴在张大娘的床边,“我家相公是属于那种一沾枕头就睡着的,为此我还经常说他呢,只顾着睡觉都没那功夫跟我聊聊天,说说话,现在见了张大娘,我是冤枉了我家的相公,张大娘才是真正的一沾枕头就睡着。”
“张大娘之前是很难入睡的,她脸色这么差,那都是没睡好的缘故。”花氏仔细打量了睡得正香的张大娘,然后好奇询问罗梦雨,“你这药茶都是你自己上药铺自己配得药?怎么就这么灵验的?是你自己从医书上学来的,还是你家的祖传方子呀。”
李氏、陶氏也好奇,视线都放在罗梦雨的身上,等着她的回答。
罗梦雨笑道:“我娘家哪里有什么祖传方子呀,祖辈都是在地里刨食的,指望着老天爷吃饭,也就我爹稍微出息了点,年轻时候会读书,有幸在我们村子里当了私塾先生,我跟着他也认了几个字,没事的时候就翻翻医书,翻着翻着就在医道上琢磨出些门道来。”
“自己翻着医书就琢磨出门道来了?”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的玄乎呢。
李氏她们将信将疑,心里比较偏信罗梦雨手里有药方。
陆子杨不高兴她们质疑罗梦雨的能力,说了罗梦雨从明天开始会在药铺帮忙的事情,“……如果我家婶娘不厉害,药铺也不会要她。”
“药铺??”这次李氏她们是真正的震惊住了。
在她们看来,如果本身没有点能力,即使是进药铺当学徒,药铺也是不会要的。
何况罗梦雨是越过学徒,可以直接上岗,帮着药铺给病人抓药。
“你是在哪家药铺帮忙?”李氏又问道。
她问这话,也不是质疑罗梦雨在说谎,主要想着今后如果需要上药铺抓药,看看能不能借着罗梦雨的面子便宜点。
罗梦雨回道:“德济堂。”
“德济堂?!”
“竟然是德济堂!!”
“天呐,这家药铺是我们海丰县最大的药铺!”
李氏她们忍不住连连惊呼。
一惊呼完,想起张大娘正睡觉呢,赶紧捂嘴噤声。
小心翼翼去查看睡着的张大娘。
完全没有被她们的噪音给吵醒,仍旧睡得香甜香甜的,原先灰败的脸色都透着丝丝健康的红色。
“咳咳,罗氏,你看我跟张大娘一样的毛病,睡觉总睡得不安稳,我是不是也要喝张大娘一样的药茶?”见识到了罗梦雨的厉害,李氏不再犹豫,直接向罗梦雨说出了她的困扰,“不过我的症状比张大娘的轻,应该喝不了多少的药茶,张大娘省下一口给我就差不多了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罗梦雨摇摇头,“给张大娘的是我特意给她调制的,这每个人的体质、情况都不一样,即使是药茶也是不能乱吃的。”
“这样呀……”李氏一脸失望。
她还以为能够搭着张大娘的顺风车,蹭一蹭罗梦雨的药茶呢。
陆子杨是个人小鬼大的。
他看得出李氏是想要占自家婶娘的便宜,赶忙说了罗梦雨给张大娘的药茶都是用自家的钱买来的,“……买药材的钱都可以给我买好多好多的饴糖了,不过因为张大娘昨天帮我们赶走了王婆,还帮我们买来了奶山羊,我们家花再多的钱也是应该的。”
言下之意,别人想白蹭他们家的药茶,那是不可能的。
李氏脸上讪讪的,“这药茶看来是真不便宜。”
“一分钱一分货嘛,如果真能治好身上的不舒服,花再多的钱也是应该的。”花氏帮着罗梦雨说话。
因为村里是没有大夫的,如果生病了只能上县城。
可有些时候病来得急,等真上县城了,兴许人早就没有了。
花氏就经历过这样的痛苦,知道罗梦雨是真的会医术,当然是要想尽办法跟罗梦雨搞好关系。
“罗氏,你帮我看看,我需要喝什么药茶?一到下雨天,我的膝盖就疼,好几年了。”花氏在罗梦雨的面前撩起了裤腿,“你尽管给我准备药茶,药材方面的钱不用担心,你直接给我个数,我回家拿给你。”
罗梦雨蹲下来好好看了下,“你这是老寒腿了,年轻时候没注意的缘故,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根治的,得要长时间调理,光喝药茶也没用,得要配合药膏敷着。不过你这疼痛的问题,我可以拿药给你抑制住,只要感觉到疼了就吃,差不多半个时辰能够见效。”
然后又给花氏仔细算了下这药钱,“这想要根治的话,起码得要半两银子,时间为半年,只想抑制住疼痛的话,十文钱就可以了。”
“什么?止痛只要十文钱?”花氏都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她这个腿的毛病也是上县城看过大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