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什么，陆衍之就回答什么。

总觉得陆衍之还藏着掖着。

女人横眉瞪眼，“你什么意思？竟然敢质疑我的能力？”

不高兴地连连戳了好几下陈虎的胸膛，“你也不想想，如果不是靠着我的手段，你能够收拢住军营里的那些人？他们可是小都统、大都统，手里有成千的兵，在战场上真枪真刀地拼杀出来，才能够坐上那样的位置，我都能够从这些老油子里的嘴中套出真实的话儿来，就陆衍之这么一个青涩的哥儿，我媚娘难道还搞不定吗？”

“那看来陆衍之是没有骗我的了。”陈虎放心了些。

不过想到陆衍之那双如小兔子般纯洁的眼睛，陈虎又忍不住发笑了起来，“他这只小白兔是真正的掉进我这只大老虎的手里了。”

然而陈虎不知道的是，他口中的小白兔正躲在隐秘角落里，将他和媚娘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。

眼神清明、锐利，哪里有什么纯洁小白兔的样子。

清清醒醒的，丝毫不见任何醉意。

简直有如伶俐狡猾的狐狸，让人看不透，也让人捕捉不住他的行踪。

“小都统、大都统……”陆衍之喃喃低语着媚娘刚才提到过的军中人物。

四皇子早就疑心军营里有上位者被三皇子给收买了，只是大家表面都掩藏得很好，没有露出任何马脚来。

如今倒是得来全不费任何功夫了。

而军营的官职都是一个萝卜，一个坑。

小都统、大都统是俩个军职，也没有正副之分，不用媚娘说出对方名字，陆衍之就已经知道他们俩个是谁了。

在角落里又静静听了会儿，见陈虎和媚娘没有再说什么正经事情了，反而在互相调情，陆衍之就悄悄地摸回了红帐子里。

寻到刚才媚娘出去时候，他睡得地方，陆衍之这回才能够安心地闭上双眼睡觉。

在睡梦里，陆衍之梦见了一个女人。

一梦到这个女人，陆衍之的眉头就下意识紧皱了起来，心里也翻涌起浓浓的厌恶。

他想，不用费心去猜测也知道，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他的新婚妻子了。

贪婪、刻薄、抠门……总而言之，所有不好的词汇都能够按在这个女人身上，也不知道他当初是瞎了眼了，还是被猪油蒙了心，竟然会娶这样的女人为妻，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了。

心里正这么想着，陆衍之却看见被他板上钉钉为坏女人的妻子，却背着三个孩子给他们细心地布置房间。

窗户纸坏了，她拿着赞新的窗户纸去换。

墙上出现了裂缝，外面的寒风呼呼吹进来，她弄来了一堆新泥给糊上去。

被子破旧，不保暖了，她拿出自己的新被子给孩子们换上。

一件又一件，每件做得事情都是在用心呵护着这三个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，她可以随时给抛弃掉的孩子。

陆衍之疑惑了。

这梦怎么跟他印象中的新婚妻子完全不一样的？

莫非这就是传说中说的，梦里都是跟现实相反的？

可为什么梦里的一切却又让他觉得都是真实的？

陆衍之不懂了。

估计想要弄懂，也只能等他恢复记忆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