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声将坐在左右的两个男子惊起,一个身体较胖、长着两片八字胡须的中年男子问:
“将军,发生何事了?”
叶向问拿信的右手有些发抖,一板拍在前方案桌上:
“炳儿被人绑架了。”
中年男子和另一个身材高壮、穿着一件皮甲的壮年男子对望一眼,两人都有些不敢相信:
“在这邛都县,谁敢绑架公子?将军,信上说些什么?”
叶向问又急又气,喘了几口气才回答:
“这是炳儿写的信,他没写是谁绑架的,对方要我今天下午拿三百两银子去望月坡赎人。”
“三百两银子?他们还真敢想。”壮年男子说:
“将军,末将愿带兵去围了望月坡救出公子。”
叶向问暂时没回话,他看了眼士兵手中的木盒,接过木盒放在案桌上,将上面的盖子揭开,里面出现一个让他们心惊肉跳的东西。
“常二,”壮年男子惊声喊道:
“这帮贼子好狠,将军,绝不能放过他们。”
木盒中的是一颗年青人头,正是叶炳其中一个护卫的。上面的血迹已被擦洗过,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。叶向问将木盒盖上,一脸凝重:
“信上说最多只让我带六人去交易,多出一个,他们就会害了炳儿的命。”
壮年男子闭嘴了,他们也算是狠角色,对方一来就送一颗人头,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。中年男子说:
“将军,此人到底是谁?三百两银子虽不少,值得他们如此冒险吗?”
叶向问一屁股坐下,看着案桌上装人头的木盒:
“此人十分聪明,他们选在下午,待我们交易完,差不多天黑了。那时就算我们追击,也难追到他们。为了炳儿的安危,我们不能冒险。就由我和赵仁勇带四人去赎人,胡廷瑞,你带两百个弟兄从后面跟来,不能跟得太近。我们负责救出炳儿,追人的事就交给你们了。”
中年男子点点头:“将军放心,就算他们能逃出邛都县的范围,我也要将他们追到,交由将军处置。”
唯一的独子被人抓住,叶向问心急如焚,没敢耽搁时间。带着五个得力手下,骑马冲出东城门。没过多久,来到几里外的望月坡。
叶向问差点没气晕过去,此时的望月坡连个人影都没有。六人分散找,在一块石头上找到一封信和一个木盒。叶向问没敢先打开木盒,将信拆开。
“你不老实,唯一的儿子在我手里,居然想阴我?再次送上一颗人头,还有两只耳朵。这两只耳朵你应该非常熟悉,要是你再敢耍花样,第三次的木盒中,就是你儿子的人头。我最后说一次,去鹿山交易,最多只能来六人。”
和叶向问一起出来的壮年男子叫赵仁勇,是叶向问手下勇将。他看了眼信,可能不认识字,问叶向问:
“将军,是不是他们写的信?”
叶向问没有回答,他将木盒打开,里面的东西让同来的几个男子惊呼出声,又放了一颗年青的人头。叶向问没心思管这颗人头,拿起里面的两只耳朵,发出一声惊人的怒吼:
“炳儿,你是谁,为何要伤害炳儿。我叶向问发誓,无论你是谁,我都要将你碎尸万段。”
叶向问的脸色因为愤怒变成紫色,双眼红得如一只要吃人的野兽。此时他已经被怒火冲晕头脑,根本没去想,他们的人现在可能才出城,对方是如何知道他不老实的?
这第二颗人头和耳朵,将赵仁勇也震慑住了。谁也没敢出声,叶向问发泄完后说:
“我们去鹿山。”
壮年男子看了眼邛都城方向:“将军,要不要派人知会胡将军他们一声?”
“不用了,”叶向问虽说了那么多的狠话,没敢再存阴对方的心思。找了块暗黄色小石头,在一块大石头上写了几个字:
“胡廷瑞他们用不着跟来了,我们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