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澈微微垂眸,略显凌乱的呼吸,落在她的耳尖。
是热的。
男人的声线有些紧绷,“没事吧?有没有受伤?”
陆菱推了推男人的肩膀,用手心搓着自己的鼻尖,闷闷道:“痛死了……”
“哪里痛?他敢打你?”
寒澈的声音已然冰冷,像是恨不得把人抓来千刀万剐。
陆菱眨眨眼,泪花挂在睫毛上颤巍巍的,“是你撞得。”
“……”
寒澈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,紧接着又有些羞赧。
他低声哄道:“抱歉,是我没注意力道。”
“嗯,算了。”
陆菱撇撇嘴吧,眼底尽是笑意,“不跟你计较。”
周遭一片安静,两方对峙,却颇为震惊。
啥情况呀?
先打架呢?还是先让他哄媳妇呀?
寒澈揉了揉陆菱的头,将她拉倒自己身后。
眉眼肉眼可见的染上了一层冰冷,他的眼睛淡淡的看向对面的中年男人。
“楼伯伯,又见面了。”
“贤侄,你的动作倒也不慢。”
明明已经穷途末路,楼擎的姿态还算淡定。
他瞧瞧瞥了眼身后,洞口内还在冒着滚滚浓烟,他忽然有几分福至心灵。
楼擎问:“黑烟是你搞的鬼?”
“楼伯伯现在才问,是不是有点晚了?”
“哼!堂堂正正的北辰王府世子,现在也喜欢耍阴招了吗?”
“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,况且对付楼伯伯这种阳奉阴违,欺上瞒下的小人,还要考虑用什么正派的方法吗?”
寒澈说的话十分不客气。
楼擎的唇瓣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。
寒澈越过他,看向了不远处的原荣,嘴角挂上几分讥诮。
他再度看向楼擎,笑道:“楼伯伯,你之前问我为什么还没抓到原荣,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。”
楼擎气极反笑,“原来你是故意的?你早就怀疑我了,之所以迟迟不动手,是为了让原荣引我出来?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“其实当我来到西白村查探私铸铜钱一事时,我就对康永县这个地方产生了怀疑,你是县令,自然是头号嫌疑。”
“哦?为何?”
“私自开矿,这得多大的动静?西白村就算是氏族村落,也不可能把消息瞒得一丝不漏,所以你这个县令大人,要么知情不报,要么就是同伙,总之一定有问题。”
楼擎沉默不语。
寒澈盯着他,再度笑道:“我听说当年原荣给村里捐钱修路的时候,就是你批准监督的,而且当年你还亲自参与了修路的过程,其实那时候你们就已经达成合作了吧?”
“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,证据呢?”楼擎道。
“证据?”
寒澈眼底讥诮,朝着楼擎旁边的人瞥了眼。
“曹师爷,不如你把楼县令这些年做的好事,给他复述一遍?”
被叫做曹师爷的中年男人,缓缓从人后走出。
此时此刻,楼擎脸上刻意营造出来的镇定,彻底消失不见了。
他怒吼道:“你这个老东西!竟然背叛我!”
“楼县令此言差矣。”
寒澈笑道:“曹师爷不忿于你有此不忠不义的举动,特来首告,乃是揭发罪证的有功之人呢。”
“呸!”
楼擎气的差点没站稳。